乾玥历1317年七月二十六日,翰国京畿王城。
王城是京畿地区四大城之首,首善之城。
王城居中的方形区域,坐落在钟鼓楼为标志的中轴线之上,便是王宫内城。
内城外围便是官员的官邸宅院,各部的府衙。另有东市、西市,坊市等等。
王城的建筑布局,基本上沿袭了那一个帝国都城的制式。
此时,平步坊的一座两进院子之中。
书房之外,一位仪表堂堂的中年人正在躺椅上假寐。
覆在脸上的书册正好挡住了从石榴树的叶片当中照下来的斑斑点点的阳光。
这时,门房快步走来,站在不远处张望了一番,这才轻咳一声,说道:“老爷,甫台先生到了,是否还是告病谢客?”
中年人嗯了一声,醒了过来,揭开脸上的书册,坐起身来,沉吟片刻才对候在一旁的门房说道:“把台甫先生迎进来吧!别人可以不见,这一位却不好打发呀!”
没过多久,一位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他一看到院子主人已经正在摆放木榻、茶几、茶具,便打了个哈哈。
他扬了扬手中的一个茶包,对一旁的门房语义双关的说道:“我都说了,你家主人得的是心病,还得心药来医啊!”
“还得是甫台先生妙手回春呀!”门房小捧了一句之后,为两人备齐了木炭、炭炉等等的东西,便告退了。
这一位甫台先生也不跟主人见外,直接蹬掉鞋子,便上了木榻,坐在了茶几的另一边,将茶包丢到茶几上面。
甫台先生刚刚坐下,便开始数落院子主人。
他说道:“日升啊!你好歹也是礼部侍郎了,窝在这么一座两进院子,有失体统嘛!”
原来,院子主人字“日升”,相熟的亲朋都尊其为日升先生。
日升先生官居礼部侍郎。
当初在京东港迎接漠北使团,以及乘坐追风者海船沿海路北上出访漠北各部的,便正是此人。
而所谓甫台先生,则是户部侍郎。也就是那一位为黑龙会龙战天赌馆题字“财源广进”的那一位大人。
两人在考取功名之前的私交倒是不差。
此外,赵伯君也确实需要一个与司徒棋私底下沟通交流的渠道。
于是,这两人虽然算是不同的阵营,却仍时常会到各自的府上做客。
日升先生不紧不慢的烫茶具,洗茶,嘴上回敬道:“靠我那点的俸禄,住在这两进的院子倒是可以多少攒点私房钱,也挺好。”
“也不怕告诉老哥,我已经在青石郡买了一大块地,准备去那里养老啰!”
甫台先生有些意外,问道:“老弟你就这么看好青石郡的前景?”
日升先生给客人倒上一杯热茶,这才暂时停下手来,靠在木榻的扶手上,回道:“青石郡前景如何我确实不清楚。不过,我知道王上已经往里面砸进去不少内库的私房钱了。”
“反正小弟我就是孤臣,跟着王上的步子走,准没错。”
甫台先生指了指东面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东面进来了两路人马。京畿里的风向偏偏扑朔迷离,老哥我觉得啊,一动不如一静。”
日升先生对客人做了一个请茶的动作,然后端起茶盏啜了一小口,一脸的惬意。
他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有什么扑朔迷离的?镇南军进京,那是国本之争。”
“武国大军入侵,那是国战。”
“镇南军如果事成,辅佐王后之子继位的话,新王那也是得位不正,名不正则言不顺。”
“哪怕是市井之徒都知道攘外安内。必先外,而后内。”
“你看看人家镇北将军,只带了三百亲卫连夜返京,日夜候在城外官驿之中,只等王上召见。不就是怕被人扣上一顶‘兵谏’的大帽子吗?”
甫台先生端起茶盏也啜了一小口,然后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王上现在怎么样了?”
日升先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宫门全都上了锁钥,就连内库司的大人们都不得进出王宫。”
甫台先生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岔开话题,说道:“如果镇南将军事成,有八万镇南军精锐守城,兼有武备司的兵械。”
“武国兴兵来犯,人马不过二十一二万,这岂不是一脚踢在铁板上了?”
日升先生倒是没有附和。
他放下茶盏,沉吟道:“当初大祖皇帝与摄提祖师的徒子徒孙曾有过约法三章:摄提司任何情况之下都不得参与皇权更迭。”
“因此,无论是总司,还是所谓南司,此次都不会派出阁老或摄政大人入局。这大概就是柴中训打的如意算盘吧!”
日升先生在茶几上用茶杯摆了个“龙门阵”,继续说道:“镇南将军一系仍有三位武宗,两位魂宗。”
“就看武国此次领军的宗师的成色如何了。”
“最后的输赢,关键之处或许就要看镇南军这一条地头蛇与武国大军这一条强龙之争了。”
“反正内库司的几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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