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脸,一面结结巴巴地道:「没,也没流很多血……刘叔和张先生一起琢磨的药方灵的很,已经结痂了。」
她力持镇定,可是小脸儿却心虚地越烧越红,瞬间就烧到了脖颈儿。
沈淮的视线跟着红晕一直蔓延到她的衣领,突然心里嗡地一声,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慌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啧啧,这一解释,更是尴尬。
两人四目相对,瞬间瞥开,都有些发怔。
苏芽突然羞恼:他居然没那个意思?!
她一时心中怅然若失,跺脚嗔道:「还不快喝药!」
「啊?哦!」沈淮下意识地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喝得太急,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哎呀!你喝的那么急做什么?」
苏芽又慌忙给他拍背,抽了方帕子给他擦手擦嘴,都是这些时日照顾他时做惯了的举动,擦得是轻巧利落。
直到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触到他柔软灼热的嘴唇,苏芽的动作僵住。
他卧床日久,有些日子唇色淡淡了,这会儿却红润地透着薄光,一点水泽湿润了帕角,坠在下颌,在她的指尖下动也不敢动,只喉结轻轻一滚……
咕咚!
苏芽被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吓到,惊跳起来,慌乱中夺过空碗,转身送去桌上,背对着沈淮,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心跳有点儿剧烈。
奇怪,两人嘴对嘴儿都不只两三回了,这回的悸动却格外不一样。
只因此刻沈淮的样子,太像一只受伤的幼兽了。
无论是方才的讥诮寥落,还是此时的关切慌张,都映在那双因消瘦而格外显大的眼睛里,对她毫不遮掩。
与他往常的冷静笃定或潇洒个傥不同,她敏锐地察觉到,今日他的眼中,藏着些仓惶,揉杂着倔强,还有些浓得漾不开的忧伤。….
即便与他共同经历过数次绝境,她也未曾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
这些绝不可能出现在沈淮身上的情绪,突然都出现了,苏芽突然想起:眼前的人,也才二十岁而已,方及弱冠。
只是……好想欺负……
苏芽惭愧不已,他对她全然信赖,毫不设防,连徐远紧张至极的那封信都不避讳她,可她呢?
他那么纯粹,她却浮想联翩,只想将他扑倒,按在床上,狠狠地亲他!
禽兽!
禽兽不如!
苏芽心中狠狠地唾弃着自己。
人家绝地重生,她却怎地在这时对他起了那种心思?
明明进门之时,见他怒色未消、绝望讥诮,她还疑惑心疼,怎么突然之间,就把满腔关切都换做色心了呢?
委实是,没有人性……
「苏芽……」
沈淮在身后唤她。
苏芽心里抽了一下,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心虚地不敢转身,「……啊?」
「芽儿……」
他换了个称呼,又唤她,有意无意地,尾音儿还虚飘飘地绕着。
这回苏芽忍不住抖了抖,战栗直上头顶,这个人,怎么把她的名字唤得这般委屈,他想做甚?
她一咬牙,装作无事地转过身来,「何事?」
却见沈淮已经自己坐到了床边,正俯身要去穿鞋。
「哎!你怎么起来了!」苏芽一个箭步过去,将他扶着,「快躺下。」
「我……你像是生气了?」沈淮观察她的神色,手指捉住苏芽衣袖,顺势将她拉着也在床沿坐下。
「我没气,」苏芽无奈道,「倒是你,方才进来,看你像是快要气死了。」
她说话倒是肆无忌惮,沈淮低头微笑,「嗯,快气死了。」
快要气死了,还笑什么?
苏芽眼珠子转到床头的那封信上,顺势转移话题,「圣旨上说什么了?是皇上要治你的罪了?」
沈淮:「嘉奖了,我现在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右少卿。」
「升官了?」苏芽惊讶地瞪大眼睛,「曹开河白死了?」.
金陵小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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