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聘礼也糊不住我的心窍?”
这话听不出好坏,谁家姑娘会在心上人面前说自己爱钱啊?
沈淮小心地看她脸色,“小芽儿……”
“嗯,我在呐!”苏芽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我被金银和美色迷住了眼睛,哪儿都不会去——就算你爹指着我的鼻子骂,就算世人为此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叛逆不孝,我也不会离开你。”
少女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话,沈淮突然觉得眼睛发热。
原来世间情话还可以这么说。
原来不离不弃的承诺对他如此重要。
沈淮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儿是碰巧哄到了他,还是自己早已被她看穿了心迹,只知道她轻描淡写地寥寥数语,便拂去了他心底深埋的阴翳。
眉眼带着笑,他稍眯了眼睛藏起润色,问道:“非要把金银算上,才够份量吗?”
“啊?”苏芽诧异道:“对呀,难道这不就是你的算计?”
沈淮发自内心地笑出来,欣然接受自己被媳妇儿调戏了的事实,心中轻松快意无比,“一家人,说什么‘算计’?”
苏芽噗嗤一笑,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好厚的面皮,我可还没嫁你呢!”
“速嫁!”沈淮斩钉截铁地道:“我把所有老底都捧给你,就是想要你知道: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够资格为难你!钱我会赚,官儿我也可以不当,总之你尽管放宽了心,有我在,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你吃苦受委屈,别管什么人到了眼前,你就尽管顾好你自己的心意!”
“……”苏芽耳朵又点儿发懵,还以为这厮拎出两份礼单是为了秀实力,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么一出。
傻子,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九曲十八弯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肠,怎么会做这样直白的事儿?
苏芽突然笑了,搂紧了他的腰,踮起足尖,吻上去:“好……”
小俩口在廊下嘀嘀咕咕地说着情话,说到情动,全然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人等着他们的消息。
徐远轻手轻脚地自门边退回去。
“情爱使人降智,情爱使人疯癫,情爱使人一无所有,情爱使人性情大变……”徐远口中默念。
“你念叨什么呢?”高峻没听清楚,凑过来问。
徐远转头,恰好与高峻对视了,瞅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神,徐远不由地打了个冷颤,默默地撇开了头:此人天智未开,在主子和苏芽的热闹里真情投入,背后偷抹了两次眼泪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黑炭头日后不会为了娶妻也弄这么一遭吧?
唉,夭寿啊!众人皆醉我独醒,做个聪明人,好难。
徐远打起精神,对着颜氏大声喊道:“颜姨,公子和苏芽马上就来!”
亲嘴儿能亲多久?光天化日的,差不多就赶紧回来定日子吧!苦命聪明人还有好些事情要去做呢!
颜氏被吓了一跳,“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声,小心喊坏了嗓子。”
等到沈淮和苏芽进来,一道冷冷的视线便从沈淮那里直刮徐远,徐远眼观鼻鼻观心,在颜氏身后站得笔直,全作不知。
颜氏瞅着沈淮越发好看的气色,心中甚是欣慰:这孩子,果然康复得快。
沈淮径直走到颜氏跟前,双膝下跪。
他今儿跪得多了,越发熟练又喜庆,颜氏却不知这次又是为何,连忙去扶:“哎,你这孩子,怎么又行大礼?快起,快起。”
沈淮道:“颜姨,您坐好,接下来的事我必须跪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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