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自此以后,她们的日子已经不能回到过去了。
若沈淮所言属实,那她确实不能置身事外。只是……
颜氏心中唏嘘,明白了沈淮的意思——他要带自己和苏芽进京,而且要光明正大地带她们一起,不愿意苏芽受人指点,受到委屈。
沈淮察言观色,又道:「颜姨,即便没有这两条
,依我本来的心意,也是希望在淮安将婚事办了。京城虽好,却并非我家故土,除了祖父祖母之外,我对京城并无亲近之意。淮安这里却是岳父大人的埋骨之地,我想在这里拜过岳父,让他亲眼见着苏芽凤冠霞帔,让他放心将你们交给我。」
一席话,说得颜氏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苏芽不是没有劝过她离开淮安,只是她总舍不得那一条运河水。总觉得,离了淮安,就是将苏父独自丢在了运河里。每回站在清江浦的码头边,遥想当年送别丈夫的情景,她都笃定地以为自己该当在此地终老,死后再相伴。
这是她一个人的心事,是早生的华发里细密的曾经沧海,颜氏以为人死如灯灭,却没想到还有人会将一个死去的人记在心里。
「好孩子……」颜氏哽咽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芽抬手蹭去眼角湿意,嘀咕着嗔了一句:「这个坏东西。」上前揽住颜氏的肩膀。
颜氏弯身扶着沈淮手臂,「好孩子,起来。」
迎着沈淮的视线,颜氏点头道:「依你,就三月廿八。」
沈淮眼中泛起笑意,「您别哭了,若是担心时间仓促委屈了苏芽,大可不必。淮安四通八达,别的不提,寻些好东西却比别处要容易,苏芽的嫁衣定是一顶一的体面精致,咱们有钱,日后不要你们再费手了。您也放心:我如今伤病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再有十天半月必定又是生龙活虎,这么硬的骨头,也就只有给苏芽一个人欺负的道理……」
他逗趣儿的功夫一流,这会儿兴高采烈,又没皮没脸地口无遮拦,逗得苏芽上前捏着他的腮帮子奚落道:「尽在这里吹嘘!不是还要装病吗?二十日的功夫,看你这瘦猴能长回几斤肉去?」
颜氏含着泪就笑出了声。
这边姻缘已定,剩下的就是去媒婆面前做样子、走流程的事情。
沈淮全程回避,两个媒婆捧着沉甸甸的酬金,喜气洋洋地退出宅子。
媒婆甲:「这一桩喜事,可真是称心意,瞧瞧,多大气!」
媒婆乙:「可不就是!城里的官老爷们头顶乌云,京里来的沈大人却连升三级,可真是喜上加喜呀!」
媒婆甲:「听说新郎官风流个傥,貌比潘安,只是前段时间倒霉伤了身,今日竟不曾得见。」
媒婆乙:「哟,别急,咱俩保了这媒,早晚得见。听说沈大人前几日在长街上惊险万分,隔了这两日便要成亲,想是这回要娶亲冲喜的。」
媒婆甲:「什么冲不冲喜的,不讲究那些,人家那个小娘子可厉害了,长得美,据说还有一身好武艺,那日就是她救了沈大人的命。」
媒婆乙:「对哟,人的命,天注定,羡慕不来呀!」
两个媒婆边走边聊,很快出了巷子,各奔东西,这就准备要忙碌开来。
停在路边的一顶小轿里,邱念云揪着手中的帕子,泪如雨下。.
金陵小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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