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哥,你好好陪着阿清养胎吧,边关御敌我另有人选。”萧勋慢慢得道。
这话一出,殿内的其他几个人却向厉云深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为了陪家里的女人养胎,而不去边关作战,这样的人,配当镇国公么?
但这也只是那些人的腹诽之语罢了,如今镇国公权势滔天,交出去了一张令牌,还有一张更厉害的虎符,谁敢招惹。
“殿下,微臣自请去边关三个月,等班师回朝之时,距离她生产还有月余,微臣恳请殿下下旨!”
厉云深单膝跪在了地上。
萧勋的眼尾浮上了一抹暗芒,却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他捏了捏太阳穴:“夜也深了,此事明日再议。”
众人慢慢散了。
此刻,天边已经泛白,朝霞透出红光,照亮了这个大殿。
厉云深早朝告假,回到了镇国公府,天才蒙蒙亮,只有洒扫的小丫环在忙碌。
他一路走回静心院,推开主卧的门,看到了裹在薄被里的女人。
她自从怀孕了,开始体热,晚上睡觉也只穿一件肚兜,此时两条如藕节一般的手臂从被子里顽皮的探出来,却丝毫引不起男人的旖念,他将她的手放回去,就这么沉默的坐在床边,目光静静地描摹着她的每一寸容颜。
他充分的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职。
他把她拉进了自己的世界,却没有办法让她做一个寻常的内宅妇人。
祖父年少从军,父亲也是年少从军,祖母和母亲的生活是怎样的清苦寂静,他感同身受。
父亲战死在沙场后,母亲也像是被抽掉了灵魂,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再也激不起母亲的任何兴趣。
如果他不幸,马革裹尸,葬身沙场,那么,她呢,她当该如何?
上战场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怕过死,可是现在,他却变得格外惜命。
他害怕自己死在战场上,害怕自己不会再回来,害怕自己看不到孩子出世……
他害怕的太多太多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许是他的眼神情绪太过于灼热,天还没亮透,宁晚清就睁开了眼睛,眼里刚射进来一道光亮,就看到厉云深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吓了一跳:“大早上的,你坐在我床边干什么,不去上朝吗?”
“我告了假,今天休沐。”厉云深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下来,他淡淡的笑着,“你今天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出去逛逛。”
宁晚清狐疑的瞪着他:“我怎么记得昨天晚上有十万火急的战报,好像是说季副将战死了吧,你今儿怎么还有心情出去玩呢?再说了,我不是被萧勋那家伙禁足了吗,出去玩就是抗旨,我可不想惹怒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厉云深将她的衣服拿过来:“你起来,今天我伺候你穿衣。”
“你你你,你吃错药了?”宁晚清的脸色涨红,“你把衣服放床上,叫墨雨进来,你赶紧出去!”
看着她这副害羞不已的样子,厉云深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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