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右手手臂上有青色的印记,但是小姐说没什么事,奴婢也就没在意……大夫,小姐是不是毒发了……”
郎中摇摇头:“五石散没有解药,只能等死罢了,当手臂上的青色印记蔓延至胸口时,那便到了死期。”
灵雾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而厉辙的脸色也苍白至极,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嫂身体中了毒。
以前有大哥给大嫂找郎中,后来是祖母给大嫂找来了棠夫人,如今,只能靠他了。
他开口:“灵雾,好好照顾大嫂,我出去一趟。”
灵雾点头,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宁晚清一脸惨白,眼皮剧烈的跳动着,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眼皮都无法睁开。
灵雾看着眼泪直掉,幸而小丫头送来了安胎药,她连忙给宁晚清喂了一口,等喂完这碗汤,宁晚清终于悠悠转醒。
她的眸子没有焦距,半晌才回过神来:“灵雾,你告诉我,厉云深没事,他没事对不对!”
“小姐……”灵雾更咽的捂住嘴,“方才宫里来圣旨了,朝廷承认冤枉了厉家,恢复了厉家一品镇国公的爵位……还……还带来了将军上战场时穿的铠甲……”
“不,不,不可能是真的!”宁晚清的心口一阵一阵揪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绝不相信他死了!”
灵雾哭的更大声了。
方才小泉子拿来的那件铠甲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那么厚的铠甲,被划出了无数道口子,正胸口的那一块是一个黑洞洞的口子,那里沾满了鲜血,只是看那样一件铠甲,就能想象出将军在战场上究竟遭受了什么。
宁晚清捂着心口,掀开被子就下床。
“小姐,您去哪里,您身子还没好,外面还在下雨,您躺着,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就是了!”
“铠甲,我要他的铠甲……”
灵雾擦干眼泪去拿铠甲,那件铠甲被叠放在上好的檀木盒子里,底下垫着一层明黄色的锦缎,上面落了不少铠甲上已经凝结的血痂。
宁晚清的手不断的颤抖,抖啊抖,终于摸到了那件铠甲。
眼泪再次从眼眶落下来。
这件铠甲,是他出征之前,她亲手给他穿上的。
如今他下落不明,这件铠甲却代替他回来了,铠甲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
但铠甲伤了残了破了,并不代表厉云深死了啊。
凭什么用一件残破的铠甲来断定一个人的生死?
宁晚清大力将铠甲甩开,那十几斤重的铠甲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灵雾连忙爬过去:“小姐,这是将军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否则连衣冠冢都建不成……小姐,您肚子里还有将军的孩子,您一定要节哀,不可悲恸过度,奴婢求小姐了!”
绛鸾端着药碗走进来,也跪在了地上:“少夫人,请为肚子里的小少爷着想,不要沉浸在悲恸之中。”
“我为什么要悲?为什么要痛?他不会死的,不会死!”宁晚清脸上的眼泪慢慢干涸,“扶我起来喝药,再扶我去看看老夫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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