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深阔步走进大殿,他没有行礼,一身冷肃站在殿下。
萧勋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负手从龙椅之上走下来,光影之中,两个人相对而立,中间离的很远。
“厉爱卿,你可知此乃蔑视皇权?”萧勋缓缓道,“若换了旁人,朕定当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厉云深淡淡的抬眼:“皇上真是愈发有帝王风范了,让微臣不由想起许多年前,皇上在厉家时如孩童一般顽劣孱弱的模样,当年皇上每被先皇责难,就会来厉家避风头,那时,是微臣的祖母亲自给皇上上药,皇上可还记得?”
萧勋的脸色沉了半分。
他坐上高位后,就不喜身边的人同他说起幼年的事。
那代表着不光彩的过去。
厉云深,相当于是看到了他所有不堪的过去,最孱弱的那个自己……
“厉爱卿记性不错。”萧勋冷然勾唇,“怎么,厉爱卿进宫,是来跟朕叙旧的吗?”
厉云深沉眉:“微臣听说昨夜地牢有产妇临产,出现血崩,特来宫中求见,只想问皇上一句话,昨夜血崩之人,是谁?”
萧勋的手指微动,淡淡的道:“厉爱卿既然问了朕,那朕也就直说了,你心中的猜测没错,血崩之人,确实是厉爱卿已经休弃了的夫人,宁氏。”
厉云深心中绷紧的弦豁然崩断。
他没有心思去纠正“已经休弃的夫人”这句话,眸底瞬间变得赤红:“微臣恳请皇上允许微臣见她一面。”
“她是重犯,任何人不得探监,若不是看在她和朕过往有交情的份上,朕并不会发动太医院为她诊治。”萧勋冷冷的道,“厉爱卿和宁氏既已没有了任何关系,那就不要再管宁氏的事了。”
厉云深握紧了拳头,忍住了将拳头挥出去的冲动。
就算真的要弑君,也必须安顿好祖母、母亲、二弟……还有那些衷心于他的人。
更何况,现在阿清生死未知,只有太医才能救她。
厉云深麻木的松开手,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绳缠绕住,一点点的拉紧,痛苦从胸腔一点点的溢出来。
阿清和孩子出事,他却连去看一眼都不能。
“一个注定会上断头台的重犯,没什么好说的。”萧勋勾唇缓声道,“厉爱卿,不如我们来说说赐婚之事?”
……
文华殿分位三部分,前殿是皇上议事的地方,中间是书房,后面是皇上就寝之处。
这里,从来只有皇上就寝,历朝历代,从未有任何女子在这里宿过。
然而昨夜,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却被带到了文华殿的后殿的寝宫里,并在龙床上睡了一夜。
能在这里伺候的宫女,无一不是精心挑出来的,关于这位女子,谁都不敢说半句是非,一个个低垂着眉眼,眼观鼻鼻观心。
宁晚清靠在龙床上,身体发虚。
昨夜,她突然出血不止,腹部紧缩,她没有生过孩子,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却把周边的人都吓坏了。
她疼的在地上痉挛,那些人毫无办法,便在地牢里闹起来。
后来似乎是引来了狱卒,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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