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他立马被泼了一盆冷水,“我让他们都去歇息了,说你命大,死不了,不用看着。”
自然,齐政的贴身侍卫都把付七言当成了第二个主子。
齐政才在一场梦魇余悸中回过神,也说不过她,移开了话题,“你有何事?大半夜不睡觉!“
“曹文丰被曹豹当中抽了几鞭子,皮开肉绽的。”付七言淡淡简述了一番听来的场景,仿若只是谈论一只阿猫阿狗。
她一向对曹文丰这人反感至极,此人心机城府极深,又善妒,手段也是狠辣阴戾,这些都和曹豹的教育逃不了干系。
“他是不顾军法,要来杀你,才被抓回去惩罚的,看来他对你的仇恨是刻入骨髓了。”付七言调笑道,原以为齐政会打趣她,没想到他只是愣了半晌,叹了口气。
“难怪...”
“难怪什么?”
齐政见她诧异,只是敷衍的简述了自己噩梦缠身的情形,再没多说,示意她前去歇息。
付七言见他今日行为举止怪异,内心嘀咕,也不便多问,正当起身出营帐时,又被齐政叫住了脚步。
“七言等等。”
他还是鲜少叫她的名字,这次显得诡异的凝重,他沉沉看着她,严肃道:“此次你身为辎重官,管好分内之事,且不可莽撞,明白吗?”
“我...”
付七言愣了愣,欲要开口想问,见他极为笃定的等待她的回复,只好点头道:“明白了。”
出了帐子的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周围安静的出奇。
她在营帐中等待他醒来的时候,看到他额上频频的细汗,手不住的抓着什么,她曾试图叫醒他,但却听到了他喃喃的呼喊。
“七言...”
当时的她心中一暖,原来他竟是梦见了自己,香儿总是拿齐政的事取笑她,就连奶奶和赵夫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曾多次谈及齐政的婚事。
渐渐的,她明白了一些男女之情,只是依旧懵懂,她和齐政?她当真从来没想过,第一次遇到凉谨的时候,她从心底觉得他就该配那样的女子,温顺贤淑,柔弱娇美,无论他喜欢什么样的,都不应该是自己这种整日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
那自己呢?自己对他又是何种心思呢?
想到这,她迷茫了,忍不住抚住自己的胸口,突然摸到一处硬物,她从怀里掏出,嘴角一扬,原来是第一次被穆苏格救下的时候他送自己的创药,这药及其有效,她一直带在身上。
穆苏格...他还恳求齐政帮他寻一个人,到现在也没有下落...
算了算了,明日还有事忙,不想这么多了,她甩甩头,大步跨向自己的营地。
而此时此刻,帐内的人自醒后再也无法入眠,他呆呆的看着桌上那摇曳的烛光,心底仍有余悸。
梦里,他亲眼看着曹文丰将一支又一支的箭射入付七言的身躯,而她被绑在木桩上早已没了呼吸,像一只刺猬。
齐政被用粗重的铁索定在原处,他咆哮着怒红了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
好在,这只是梦...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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