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一点小事,便惊得他卧床不起?
还沉浸在深思中,手臂被人触碰了一下,齐政凝神过来,一看是付七言,诧异的循着目光望去,见养心殿的门已开,安公公走了出来。
“成王殿下,三殿下。”安公公扯着他尖锐的嗓音唤道:“请二位殿下进殿。”
齐政正在狐疑,但见齐湉已经与他擦肩而过,急急上前,眼含热泪的问道:“父王如何?可有好转?”
论演戏的功夫,齐政是自愧不如,心知齐湉这人虽智谋不谋,但逢场作戏的本事却得他母亲的真传。
安公公是个聪明人,只是淡淡摇头不出声,侧身让两人走了进去,随手便又将门紧紧关上。
付七言同齐政久处,两人的心思很多时候不明而合,正如此时,她低低对周川说了句,“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一切都太巧了。”
“什么巧?”
周川想再问,却见韩元晋往前凑了凑,便立即噤声不再多语。
养心殿上,齐骁正跪在齐王的榻前,宫里的医师围在其中,满屋子的药香味。
齐湉最会做戏,直直扑在榻上,嚎啕的叫唤着,齐王原本也没睡着,被他一吵睁开了眼睛。
“父王,父王!”齐湉哭的真挚,感动的一旁的医师也跟着拭眼泪。
一时之间,满屋子里唯有齐政和齐骁两个人跪在前侧默不作声。
“政儿...”齐王瞥见了他,虚弱无力的唤了一声。
“儿臣在。”齐政低低俯首,沉沉的应道,他心中有愧,为了自己的鲁莽而深深内疚着,虽说与父亲感情并不深厚,却总归不忍心见他如此羸弱。
他鼻子亦有股酸涩感,喉咙更咽道:“是儿臣罪过,令父王如此,儿臣愿以死谢罪。”
“不...”齐王急促的呼吸着,抬手示意人将他搀起,齐政急急跪着向前,握住他伸出的手。
齐政是真的落了泪。
“父王,儿臣...有罪...”齐政羞愧难当,尤其是看到齐王苍老的神色,更加的难受,胸口像是重物堵住一般。
奇怪的是,齐王对齐湉这个一向宠爱有加的儿子却未多看一眼,反而是紧盯着齐政,慢声道:“不是..你的错..”
这时在一侧安静默候的安公公解释道:“殿下,大王已不适多日,那日也是急火攻心。”
“公公,父王因何不适?”齐政忽然扭头转向安公公问道:“父王一向身子硬朗,怎么会?”
安公公轻瞄了齐王一眼,见他示意,才开口道:“近几个月来,大王总是容易昏沉,时不时乏累,饭食也比之前少了许多,医师试了许多方子也不见效。”
齐政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空碗,还剩了些药渣,想必是才喝完药没多久。
他的目光忽然盯着那盏空碗出神,思绪中飘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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