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温热,还有些酥麻。
指尖收回时,不慎触碰到男子的脸颊,不仅烫的惊人,双颊也是异样的绯红。
她当机立断摘下他的面具,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心中暗叫不好。
这样的高烧不知发了多久,再任凭他这样躺着说不定要把脑子烧的更傻了。
沈辞疾手比脑快,很快便将角落放着的半桶井水拖到了床边。
巾帕扔进水里,浸湿,拧到半干。
叠好,放在额头。
等巾帕回温,再扔进水里。
如此重复几次,他的体温才有所下降。
鹤庆澜的面色逐渐恢复平常,沈辞疾这才有空打量方才拿下来的轻铁面具。
不属于南昶的繁杂花纹,暗雕在面具上。若不凑近看是看不出来的。
沈辞疾摇摇头,随手将面具放到一旁,折身去找他的药包给他煎药。
一边煎药,一边还得回来给他换帕子,沈辞疾忙的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她又嗅到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嗅着味道的来源,榻上人苍白的脸颊映入眼帘。
这是沈辞疾第一次看见她面具下的脸,她黛眉一动,心中暗叹。
男子眉眼周正,如刀刻般的下颌线条流畅。
眉毛浓密,眉头轻皱,似乎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睫毛很长,随着吐息而颤,似休憩的蝶翼。
他呼吸微弱,毫无血色的唇紧抿着。
他一侧头,额头上的帕子便顺势而落。
沈辞疾伸手想将它扶正,却在触及额头的一瞬间被人紧紧扼住了手腕。
“谁!”
长眸入目,琥珀色的眼眸警惕的看着她。
沈辞疾一怔,她从未见过这种眸色。
既不同于南昶人的棕色,又不属于东彦人的黑色,也不是北奕人的靛色,更不是西琅人的灰色。
水润的眼眸扑闪着卷翘的鸦睫,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眸。
他扶着床沿坐起,额头上的帕子掉在他的腹部。
“你……”
他刚开口说话,忽然用手遮不住了脸。
“我的面具呢!”
“我给你退热,你带着面具不方便。”
沈辞疾回过神,连忙将面具递给他。
鹤庆澜背过身重新戴好,才转回头与她对视。
这扇面具似乎有种奇异的功能,能将他的眸色巧妙的柔和成与南昶人一般的颜色。
沈辞疾被这奇异的变化惊住了。
“小姐怎么在这?”
“鹤侍卫,陈昱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样为他卖命?”
沈辞疾的问题猝不及防,鹤庆澜不由得愣了一下。
“十两黄金。”他思虑少顷,竟认真回答了。
“我用二十两黄金买你的忠心,你愿不愿意?”
“小姐没钱,是要赊账买吗?”鹤庆澜语气淡然,问题直中要害。
“……”沈辞疾砸了眨眼,“倒也不是不行。”
“属下不是贪财之人。”他的神色认真且平静,“赊账的利息每月一金,上不封顶。”
“成交!”
策反陈昱侍卫这件事,居然三言两语便轻松解决。
沈辞疾转身将熬到恰到好处的汤药端了过来。
“对了,我方才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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