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嘲讽:“乾欢可不会顺着他们安排的路走,她的性子还是沾染了几分我当年的意气的。”
姜醒的认知是对的。
乾欢的性子除却原本养成的那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姜醒少年时的样子。
而且不仅染上了她的坚毅和观局习惯,还有她的不近人情和杀伐果断。
所以在对上乾欢的人里,哪怕是陆巡都是要吃大亏的。
*
次日,姜醒启程西去。
她走这条道意在碰见坤军。
她实在很想知道,在经过知泛这么灭绝人性的烟火之后,坤国的残兵败将到底还能提得起几分气力打仗。
这场烟火夜袭无疑是胜利的,不是胜在坤军的死亡人数,也不是胜在出其不意,而是同为坤国人的挼求城百姓全程围观了这场盛宴。
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甚至为这场瑰丽的烟火欢呼,他们觉得这场烟火是除夕夜里最棒的表演。
寒心吗?士兵们。
你们苦苦挣扎、守护,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也许有人反驳,他们只是不知情。
是啊,不知情。
那么是谁将十万军队赶出挼求城,逼得他们只能在坤艮边境线安营扎寨,一面奉着圣旨出征,一面防止挼送反攻。
可不就是挼求的百姓嘛,多可笑,是不是?
姜醒得到的情报里是有坤军的扎营之地具体位置的。
当她抵达坤军驻扎地时,天空才刚恢复明亮。
好巧不巧的,她遇上了知泛。
令人惊异的是,知泛在坤营的待遇居然还算不错,有自己的独立帐子。
许是因为坤军丧生了太多人,帐子多出来了。
一袭白衣的知泛在军营里极为醒目又格格不入,哪怕他的白衣已经沾上了硝烟的颜色,没有当初那么干净整洁。
近来知泛的生活就是早起祈福,空隙时间啃个伙头营的白馒头算早饭,在午时半吃午饭,再随身带着个白馒头算是晚饭。
这样的苦日子与他多年不会短了三餐的城主生活相去甚远。
这已然算得上是苦修了。
姜醒问他:“你怎么会来坤国军营的?你应当是知道知泛对他们做了什么的。”
姜醒说的没错。
知泛自然知道知泛做了些什么。
但他来此自然也有他的理由,就像他化名秋深可能也不是随口一说。
他面上的悲悯神情,看上去,真的像是为了给逝去的亡灵祈福一样。
若不是姜醒接触过知泛的话,她是会对眼前的知泛产生怀疑的。
“左将军应当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知泛的不答反问让姜醒知道了答案。
他在逐客呢,看起来是不希望被打扰。
姜醒对知泛兄弟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与他们的关系也只是泛泛。
所以这时候她也不打算深究下去知泛的心思,在得到自己要的消息之后,她十分冷漠的离了这里,只留下单薄的背影在晨光里。
未到午时,姜醒就赶到了挼求城。
从外观上看,挼送挼求是明显的兄弟城。
除了用料建造,更引人注目的原因就是挼送挼求的城中布局堪称完全复刻,是真的一模一样!
若不是姜醒清楚知道自己是一路向西而来,她会觉得自己从挼送的西城门绕去了东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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