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神情悲愤,朝唐六冲过来,大喊着“是你害死了头儿”。
不过所有人都没得逞,因为一颗颗子弹早在他们从掩体中离开时,将他们统统击倒在地。
便利店的玻璃门变成一地碎片。
唐六完好无损地站在便利店里,还非常悠闲地看了看周围地上躺了一片,正在痛苦呻吟的大汉。
然后耸耸肩,将手举过头顶。
外面,端着枪的迷彩服士兵警惕地走进来。
先是厉声呵斥还站着的唐六和唐舞麟,让叔侄俩不许动。
接着训练有素地清理现场,缴枪的缴枪,绑人的绑人,急救的急救。
而唐六和唐舞麟,被手铐拷着,由好几个士兵押上了一辆装甲车。
在上车之前,叔侄俩就被他们用黑布蒙上了眼睛。
所以之后发生了什么,两人都无从得知。
毕竟他俩待的装甲车早已关闭,车内除了看守俩人的那些士兵的呼吸声,以及偶尔对讲机里传来的指令,和士兵的回复声外。
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
这装甲车隔音意外的不错。
唐六心想。
就是后来装甲车启动,开了一阵后又被押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双手双脚被士兵反绑在身后,来了个四马攒蹄……
这一点,让他有稍许的意外。
如果不是他柔韧性好,这种被迫叉开腿跪地,稍微动一下就会拉扯得四肢与身体连接处的韧带产生剧痛的姿势,可以说还怪折磨人的。
而且在眼睛也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其他感官放大,那种不适的感觉也更盛。
当然,或许这个绑人姿势的精神折磨,还得加上一条被绑者的羞耻心。
前提是如果有人正站在面前看的话。
唐六微微勾起唇角。
随即,便听见面前的门又开了。
虽然眼睛被黑布条蒙住,但他还是抬起头,精准无误看向了那站在门口之人的眼睛。
即便是以叉开双腿跪在地上,双手双脚全被粗糙的麻绳反剪在身后,这种屈辱又脆弱的姿势。
他看起来却丝毫不觉狼狈。
蒙住的双眼,微勾的薄唇,敞开的领口。
还有略带污迹的脸庞,又与冷白的锁骨和小片胸膛形成鲜明对比。
关他的房间里没有丝毫光亮,现在唯一的光源也来自门外。
他的身形一半隐没在屋内的黑暗。
被照亮的前半部分,又被门口站着的人的影子笼住些许。
明明暗暗,光影分明。
他身体的轮廓和线条远比他现在的处境要引人注目。
——有的只是满满的涩气。
不知沉默过了多久,他又被门口那人肆无忌惮打量了多久。
终于,一只手伸来,将蒙住唐六双眼的布条摘了下来。
恢复视线的那一瞬,唐六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
正是千仞雪。
两人无声的对视片刻。
唐六依然勾着唇。
千仞雪神色平静。
“所以,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唐六轻笑着。
“不过我可得说一句,那又不是我的错。”
他的语气轻佻而玩味。
“谁让那家伙站得离你太近,又刚好不幸的遇上那个姓顾的手抖呢?
“现在的话……那家伙大概已经在气急败坏地开新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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