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团,自从侵华之后,就屡战屡胜,从没吃过败仗,从军官到士兵,都傲气得很,自然也就目中无人,当**是泥捏的。当一连的战士跃出战壕,端着刺刀冲锋的时候,日本兵都一脸傲气,不约而同地“咔嚓、咔嚓”退从枪里的子弹,明摆着要用刺刀与一连分高下。
因此,一见龚破夭是个上尉,是个小官儿,三个日本兵就来了劲。
冲上前来,三把亮晃晃的刺刀,就分上中下三个部位,对着龚破夭狠狠地刺出。
也没见龚破天如何的腾跃,甚至没看到他的枪头是如何磕在小日本的刺刀上的,就响起“啪啪啪”三声。龚破夭自己听着是三声,但旁人听着,则只感觉到是“啪”的一声。
但三个日本兵发出的三声“啊”的惨叫,旁人倒是听到了。
当龚破夭从第三个日本兵的胸膛拔出刺刀的时候,刺刀上竟然不见一滴血。
“好破夭,你也快得太离谱了。”邵一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不由道。
“团长你怎么……”龚破天欲怪,但能怪么?以邵一之的湖南人性格,什么时候会见战而避的?虽说当年曾国藩的湘军屡战屡败,却因为有了屡败又屡战的精神,而灭了太平天国。这湖南人,从此就充满了一股牛气。你龚破夭都视军令如粪土,他邵一之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可团长死在自己阵地上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龚破夭立马对紧跟在邵一之身边的田欣道,“田欣,团长掉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是,连长。”田欣答得十分坚决,一抬手,就“砰”的一枪,将冲向邵一之的一个日本兵射倒。
龚破夭对田欣笑了一笑,又端起刺刀,杀入敌阵。
邵一之却不满地看了田欣一眼。
田欣调皮地笑道,“团长,这日本鬼算你的,他是你的手枪打死的嘛。”
“下不为例。”邵一之道。
“是,团长。”田欣欢快地答。
“啪”的一声,邵一之就跟一个矮墩墩的日本兵拼上了刺刀。
田欣发现,这矮墩矮是矮,却壮实,他的刺刀与邵一之的刺刀一相碰,“噼叭”的一声响,他的刺杀姿势也没变形,枪刺也没被碰开,倒是邵一之的枪刺被碰开了半寸。别看这半寸之功,那就是两人劲力高下之分。生与死,也就在这半寸之间。
田欣不由急道,“团长,左上磕,直刺。”
邵一之脸一红,嘴上道,“用你说么?”
但动作,依然是按田欣所说,枪头往左上一磕,即将矮墩的枪磕开半尺,顺势一个直刺,刺刀便生生地刺入了矮墩的胸膛。
邵一之拔出刺刀。
田欣抬手一扬,“砰砰”两枪,就将从左右冲过来的日本兵射倒。
这下,邵一之没怪田欣了。
要不是田欣眼明手快,自己必定吃亏。
张眼扫了一下战场,邵一之的血液马上为之沸腾……
冲上岸的日本兵虽然有二百多名,几乎比一连的人多一倍。然而面对强敌,一连的战士全无惧色,越斗越勇。
日本兵凶悍,拼刺刀的技术可谓一流。但一连的战士却灵动如豹,刺杀如风,身手都快捷无比。单打独斗的,不过三五招,就置敌人于死地。而且,令邵一之感到惊奇的是,一连战士的刺刀拼法,乍一看,与部队平常训练的没什么区别,都是持枪一个弓步直出,磕碰对方的枪头,然后直刺,硬桥硬马的。但细看,他就发现,除了这正规动作之外,一连战士的枪都像了太极推手,一碰日军的枪,就立马粘住,有的往外划个弧,就将对手的枪划开,就势一刺;有的往自己身前带,然后身子一侧,瞧个空档,直接刺出,十拿九稳,十分到位。
也就短兵相接的几分钟,日军便倒了一地。
剩下的日军,虽然斗得顽强,但脸上的傲气,已经变成了铁青。
喊杀声连天。
一连的战士,一个个如虎吼,好像都练了虎吼功夫似的。
呵呵,有名堂,有名堂,破夭这家伙大有名堂。难怪连师长都对他刮目相看。
邵一之心里不由赞叹。
而此时的河岸,已是血染的河岸。
渐渐,刀光渐暗,拼刺刀的“咔嚓”之声渐稀。
二百多名日本兵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突然,炮声骤急。
邵一之一听,知道日军疯了,不管自己的士兵正在河岸上拼杀,也要以炮火来轰击,欲将一连的人置于死地,以挽回面子。正要提醒龚破夭,却听到田欣吹响了撤军的号声。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