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地、卵石遍地的溪岸,还有荆棘、野藤。
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跳、跃。
这样还没跑出半里地,有的鞋子就被荆棘扯掉了,只能单脚跳着跑;有的背包松了,就象农妇,抱着被子跑;有的裤子直往下掉,只能一手提着裤子跑……
那样子,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龚破夭带着他们只跑了一里地,就往回跑了。
回到屋前的空地,集合好队伍,龚破夭即道:“各自检查自己的着装,看漏了什么。”
这一检查,没一个能骄傲地笑出声来的。因为他们都着装不齐,有的忘了带枪,有的忘了带子弹袋,有的忘了带手榴弹袋。
再看军容,更是洋相百出——
三分一的人没戴军帽。
三分一的人衣扣扣错。
三分一的人掉了鞋子。
三分一的人抱着背包。
龚破夭扫了他们一眼:“我们到这里不是来度假,而是来训练的。这紧急集合,是平时必备的功夫。可看看你们,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吧?”
众人都面面相觑。
龚破夭又道:“一会吃完早餐,由孙玉国负责带你们继续操练,八点整开始,明白没有?”
“明白。”
“大声一点,不要象死了娘似的。”龚破夭严厉地道。
众人呆了,在他们的印象中,龚破夭是那样的儒雅,对谁都笑咪咪的。这下怎么会变得这么严厉?
但他们都没多想,马上高声地回答:“明白!”
龚破夭的脸上才漫上一丝满意的神色,扫了他们一眼,然后道:“回去之后,马上整理内务。解散!”
众人散去。
孙玉国却走到龚破夭身边:“老大,你要我操练他们,我恐怕……”
“恐怕什么?怕他们不服?你放心,你是他们当中军阶最高的,这点规矩,他们不可能不懂。”
“可佟大夫也是上尉啊。”孙玉国道。
“可他是大夫。”龚破夭笑说,“你就放心地操练他们吧。”
“是。”孙玉国答。
吃完早餐,众人还是没见到尉迟风。
彭壁生禁不住问郑大厨:“怎么没见尉教头呢?”
郑得泉笑笑:“他啊?一早就走了。”
“走了?丢下我们走了?”彭壁生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怎么就走了呢?那带我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其他人也道。
郑得泉摇了摇圆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们的目光便落到龚破夭身上。龚破夭喝着茶,当他们的目光不存在似的,只望了孙玉国一眼:“孙玉国,记住开始操练的时间。”
孙玉国点了点。
其他人便哄得一下散了。龚破夭的紧急集合已令他们出尽洋相,谁知孙玉国又会搞什么名堂?所以他们都速速地离开饭堂,回去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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