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挑的身材、洁白的肌肤。
若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表姐的双眼总是含着一种淡淡的忧郁,而杜丝丝的双眼则闪着一种冷峻,随时目光一射,就要杀人似的。
但不管怎么说,杜丝丝一下就钻入了他的心,令他想起了表姐。
更巧合的是,表姐也姓杜,芳名心绮。
表姐比他大两岁。
他和表姐是姨表关系。他家是破落户,而表姐家是黄州城的大富商,但这并没有成为他们情感发展的障碍。他记得15岁那年入城,到了表姐家。
当表姐青葱儿一样立在他面前时,他的心跳就加速,好象青姐就是他等了一万年的人儿似的。
表姐身穿一件银色的旗袍,就象一柱溶溶的月色,亭亭地在他面前玉立着。
他的目光落在表姐身上,就丁咚丁咚地发出水响,象高山流水一样,无比的欢悦。
当时,表姐高他半个头。
他往上一昂望,表姐盈盈的目光也是月色一样沐浴着他。
相互无言,但已无比亲近。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一见钟情,只知道心里扑扑跳过之后,就有一种无比愉悦的感觉在血液里流淌,每根汗毛都象立着表姐的影子一样。
他记不得是谁先开口的,但话一说开了,他们就无话不谈。坐着谈,在院子里散步谈,在街上走着也谈。
感到帐篷门开了,范庭兰竟然三步并作两,飘进了树林。
一口气跑了半里路,他才停下,捂着扑扑跳的心自问:难道我爱上了她杜丝丝不成?
不可能吧?
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啊。
可他想想和表姐见面的情景,似乎有相似之处,心也就淡然了,顺其自然吧。
看到范庭兰逃入树林,杜丝丝的目光也是跳了几跳的,好象范庭兰的背影,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是什么?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范庭兰并不知道杜丝丝的目光追了他的背影几下。
直到半夜,别人都睡着了,彭壁生也发出了鼾声,他仍辗转反侧。因为他一闭上眼睛,杜丝丝高挑的身影就闪在他眼前。一时是军装的杜丝丝,一时是旗袍的表姐。
下了第一百次决心,范庭兰终于爬起了身,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悄悄地走出了茅屋。
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龚破夭差点就开声问他干嘛去了。
却忍住了。
龚破夭感觉到,范庭兰兴奋的气息与情有关,若打破他的好事,绝对会令他很遗憾的。
害人之心不能有,令人遗憾的心也不应该有。
便没动声息。
当范庭兰的脚步声远去了,龚破夭才轻轻地捅醒彭壁生。
“咋啦?”彭壁生睡意朦胧地问。
“没咋,只想知道,你们昨天发生什么事了?”龚破夭道。
“没啥事,就老范被蛇吓了一跳。”彭壁生脱口道。话刚出口,他就嗵地坐起身,仿佛要将说出的话追回来似的。
龚破夭却道了一声:“糟。”
“咋啦?”彭壁生不解其意。
龚破夭已飘下床,穿起了衣服。
衣服刚刚穿好,外面就传来范庭兰的惊呼大喊——
“妈呀,救命、救命啊。”
龚破夭飞身而出,只见范庭兰疯跳狂跑着,双手乱扯后背,好象后背缠着什么似的。
龚破夭一眼扫去,发现范庭兰身上什么也没有。
飞到他身边,龚破夭出手就点了范庭兰身上的几个穴位,他马上不跳了。
“回屋去吧。”龚破夭对他道。
范庭兰感激地望了龚破夭一眼,便飞身离去。
“咋啦、咋啦?”
一时间响声四起,并从屋里嗖地飞出几条影子。
“没啥,回去睡吧。”龚破夭高声道。
几条影子也没再问什么,就飘回屋子里去了。
驻地一时又变得杀静。
来到帐篷前,龚破夭一眼就看到地上散落着七八枝野花,显然是范庭兰想送给杜丝丝的。
再看,十几条蛇正在野花旁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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