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凹陷,面容方正,但见之精神抖擞。
他穿着一身道袍,面对来客,少有的恭敬异常,亦带着郑重。
二人中间案几上,油灯随着窗外吹入的寒风闪烁,将两道印在墙上的身影,亦左右摇晃。
“贵人问贾相公,浑城大败,大顺北部战线遭受重创,贾相公可有重入朝堂,领兵出征,为国谋事之意?贵人可荐之!”
“还请代禀回贵人,贾敬一如当年所言,愿同青灯为伴,并无再有出仕之念。”
贾敬作对后,带着斗笠的客人似乎并不意外,暗暗颔首,又道:“贵人问贾相公,昔年宁公生前,可真没交代过那事?这是贵人第三次问之,还请贾相公思了再答!”
贾敬这次沉默的时间久了些,随之起身向东一揖及地,道:“贾敬曾受圣君之恩,不敢隐瞒,先祖并未告知。”
那客人听完,便站起身来,道:“贵人听说贾相公当年在江南流落之子回来了,先做恭喜!另勿忘当年约定!”
此言一落,舍内似有风吹过,贾敬再抬头时,客人已消失不见,但舍门已然紧闭,唯有一扇窗户轻轻摇曳,赫然是一个内家功夫高手。
贾敬从坐案处站起,手持拂尘打开了舍门,于舍内火光下,能见之后背衣衫失了一大片。
这两日停留于此的老仆来升得闻声响,匆匆赶来,忙礼道:“太爷打坐结束了,可是要吃些宵夜?”
贾敬望向漫天星斗,摇头道:“不了,你明天回一趟府,就说我后天回来。”
来升一愣,太爷方才给宁府去信,说可能要等五六日,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啊……小人遵命!”
宁府,西南角,池塘处。
贾峥同昨夜时间一般,来此早有半个时辰,但半天没有人影,他遂从那浮于幽静池水的木头上,由斜躺中,站起身来。
“看来这宁府丫鬟是不会来了,今夜我倒还有些事要处置!”
有了决定,他身轻如燕,凭着轻功返回了小院,只是十几息,就换了一身黑衣,头顶带着从集市买的普通草帽。
寻了个方向后,便飞向了高墙上。
两刻钟后,借着白日寻过的地点,来到了目的地,上书“明济馆”,正是一处医馆。贾峥白日在之对面,恰买过药材。
医馆内,一片漆黑。
心头计算着时间,趁着街头巡视之巡城司人马走过,贾峥落在了门处,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后,屋里传来个中年男人声音。
“谁啊?”
“看病的!”
“什么病?”
“心病。”
……
一问一答后,医馆大门恰从内打开,两人各有默契,没有多余言语。
贾峥踏入,房门再度关上,这感觉,仿若是地下密探。
但当贾峥将那黝黑的虎牌取出,放在这人面前时,男子的反应,大为出乎贾峥之反应。
穿着睡衣的男人,速单膝跪地抱拳,望之目光火热道:“明教孙泽见过少主!吾等盼少主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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