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所问下,贾赦主做叙述,贾政于旁补充,但不忍老太太过于操心,以回来路上计较,隐去了一些事。
史太君听去后,在外孙女林黛玉,另有贾惜春搀扶下,从座椅上站起,面向宁府道:“东府的,既然回来了,后面有些棘手的,就由他去收拾。但以荣宁二府的列祖列宗都看着,可别让这神京各家各户,再去看笑话……”
院内风忽然大了些,史太君本迈步沿着抄手游廊会屋子里,念起两个儿子说的另一件事,停步道:“江南乡试第三,可真厉害啊!”
……
宁府,宁安堂。
回家的宁府太爷贾敬,依旧保持着一身道士打扮,他坐于上首椅子上,手边热茶早没了热气,也没叫人来换。
在他正前方,贾珍,贾蓉,贾蔷,皆跪在地上,其中,居于最前者,乃是贾珍。
但见这位贾家族长,脸上有着清晰的巴掌印,显然是被父亲贾敬给打了。
便是出家了,贾敬的性子,也难以做到淡定如水,特别是回府碰到的这些事,外有于儿子贾珍之了解,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贾敬那双凹陷的眸子,直盯着骄贾珍红肿之脸蛋,似是要看出花来。
被父亲这么瞅着,贾珍身体难掩颤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且为之揍的模样。
而今的他,便是为贾家族长,也不得不受着,只于眼底深处,浮现出贾峥面孔,满是歹毒。
就算你同皇亲国戚相交,还是江南乡试第三,那又如何?
既然出了贾府,别以为我就治不了你!
在他心里,这一切都是拜贾峥所赐,却是丝毫没有悔过自己。
但面上,贾珍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扬着那肿胀的脸,随之重重叩首,直到额头乌青,道:“父亲明鉴,孩儿错了!不该听信逆子旁言,即为族长,又于府上主事,诚该兼听则明,以断是非,且将其中小事,弄成了大事!”
贾珍再抬头,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愈发悲切道:“母亲逝世的早,儿常受父亲教诲,且自今日后,会愈加注意,团结贾家,断不让您忧之……”
堂舍里响起的声音,让贾敬手边刚拿起的一根木棍,又放了下来,他闭目良久,终道:“记得你所说了,以后便是出事了,便是你这族长……”
后面一句话,贾敬没有说出来,可听得贾珍一震。
贾敬目向了长孙贾蓉,道:“蓉哥儿,你的事情,说说,该怎么着?”
贾蓉面显绝望,他这次为了父亲安排设局,可是将家中资产败的不少,这个窟窿如何补得上?现在太爷当面论过,他看了眼前面的父亲,感受到身后贾蔷之动静,心道:蔷哥儿,我父子让你在府上过活了这么久,对不住了,只能拉你出来当替罪羊。
贾蔷重重磕头道:“回太爷,这都是蔷哥儿的主意,孙儿平日连字都识不全,如何想得这法子!”
贾敬目光如炬,投于面如死灰的贾蔷脸上,道:“贾蔷,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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