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
徐举人回了府上后,正巧燕王李玄佑参加完朝会,从宫里出来。
前线战事,让乾清宫大为忧虑。
这不,一大早的朝会上,昌元帝就将一群勋贵给臭骂了一顿,并下达了旨意——勋贵家选出来的从军子嗣,除有功名,来年要参加会试者,余者从月中开始,每天都住在营地训练,十日才能回府一休沐。而家中举子,视个人情况,至少一旬要往校场点名一次。
帝王一怒,群臣也只好受之。
而随后御书房里的内朝议,言及战况和天灾,各部主官哭爹喊娘,频频卖惨的人,就更多了!
昌元帝见此,索性于今日,免了好几名重臣的官职……
这里面,有几人暗地里,还是为李玄佑结交之属。
李玄佑甚至怀疑,这是父皇故意敲打他。弄得他回府路上,少有的担惊受怕。
实则自出府以来,他熟知二帝之争,故于夹缝内,明着交好一些朝臣和有潜力的人才。之所以相安无事,一是父皇自信,二是即如退位之前,后二十年里不怎么上朝的皇祖父,乐于看朝堂之争,于后暗自护着他。
便是每次看向乾清宫最高处的龙椅,能为万万人之上,谁又不想寻机坐上去?
待徐举人通报而入,行礼见了面,哗啦啦将贡院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大推。
坐于上首,沉思中的李玄佑,一边听着,一边想着心事,并没有打断。
等着徐举人说完,李玄佑才看向这个为他做事的亲信之一。
当年将徐举人请入府中,正是看重了其思辨能力。
可不论今日之事,还有近一年来,府上一些传闻,让李玄佑有些不喜了。
原有些敲打心思,但忧及朝中不稳定的局面,未免于他留下隐患,只能让这徐举人充当弃子了。
“此事你做得不错,我上次听说,你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于雍州老家?可有此事?”
李玄佑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徐举人惊出了一声冷汗。
为人处世,他于贵人神态言语所为,还是能猜出几分的。
燕王越是显得如此云淡风轻,即越显露他之不满。
徐举人满头大汗,正待单膝跪地抱拳解释些什么。
李玄佑摆了摆手:“不用多言了,你也是府中老人,我自认平日待你们也不错……但以你母亲年迈,你还是领些钱货,早些会雍州帮之养老罢!百善孝为先,我大顺自太祖皇帝以来,以是继承此礼,以孝治天下……孤也不能做这个恶人不是?”
徐举人失魂落魄地应下,却不敢再有丝毫忤逆。
只有于燕王殿下知道的越多,才会知道这位爷有多狠,尤其是不听话的自己人。
这位王府内信一早,李玄佑就叫进来了另一人,手指点着案几的桌面,吩咐道:“等徐任离开了京城,就想办法除掉他,记得留个全尸。另外,按乾清宫的意思,过些日子,林如海很可能上任户部主官,但其身子骨有些差。这几日准备些补品之物,过段时间往林府送去,就说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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