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的亮起,曦光吞噬了黑暗,柒染一起床就看见白家材蹲在院子一角。
这男人此刻眼神呆滞,双腿并拢,魂不守舍的隐在墙角好似一抹影子。
“这家伙是闹哪样?”
柒染一挑眉,看向了旁边和苍蝇一样绕着自己乱飞的系统。
“哦,他撞见了隔壁的事情,现在正在思考人生呢!”
零七见怪不怪地将昨白家材在院子里乱逛,结果如何撞见王寡妇发疯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种事他在系统学院的模拟考里倒是遇到不少,并不会对此有什么拯救世界的想法。
系统出厂开始就被设定需要富有爱心,但许多事情天道自有打算,外者无法干涉,所以他们的爱心对象往往只有任务者和委托人,其余npc的悲惨遭遇在不触动利益的情况下很难引起他们的恻隐之心。
“哦,这样啊!”
听完,柒染若有所思地感慨,直接无视掉怀疑人生的白家材,踏出了那破破烂烂的家门。
刚一出来,她便瞧见了不少村民在王寡妇家进进出出,好似蚂蚁一般,井然有序的搬着屋子里的锅碗瓢盆。
王寡妇和大朗都死了。
村民们为他们举办一场简陋的葬礼。
代价就是王寡妇那为数不多的家产和不知去向的棺材。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进行着遗物的整理。
忽然,不知道是谁从王寡妇家水缸里捞出了一小水缸浑浊的水。
“有水!”
“这里有水!”
那小小的水缸被从屋子里人抱出的瞬间,所有人都乱作一团。
人人都想要这一瓢的浑水。
“造孽啊!”
前胸贴在大腿根的唐婆子慢悠悠地挪动到了枯树下,她浑浊的眼盯着乱成一团的人群,苍老的脸皮上是深刻的沟壑,一道道,一叠叠,紧紧地贴着骨头,恍如变异的骷髅。
“哎!这水是我的了!”
一个戴着毡帽的青年抱着水缸,兴高采烈的走出来。
他走到了树下,看见了唐婆子,不多想就抬脚将唐婆子踹倒在地。
“呔!晦气!”
青年怒骂。
“你这红斗!怎么可以打你亲妈?”
争抢失败的村民骂骂咧咧的将唐婆子扶了起来,朝着青年指指点点,语气里全是恶意。
“她活了70多都没死,你说她不是妖怪是什么?”
毡帽红斗理直气壮的接受村民们的唾沫星子,不带的犹豫的白了他们一样,抱紧了保命的水缸加快脚步跑走。
“你给我站住!”
村民被这般无赖的模样气笑了。
“罢了,习惯了!”
唐婆子看着为自己出头的村民要追赶上去,她叹了叹气,一一阻拦了下来:
“早知道他那么不孝,早些年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丢了,唉!我这病啊!浑身越来越不好,能活一天是一天吧,不想这倒霉儿子了。”
闻言,众人纷纷安慰了起来。
一场闹剧,一片狼藉,柒染欲要离开,一道低频的声音忽地从天而降贯穿耳朵。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天空。
不多时,天空上突兀地出现一道尾迹云。
那尾迹云将天空一分为二,一边的天空灿烂耀眼,一边的天空昏暗无光,就好似天堂与地狱,一黑一白格外分明。
这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人群里,秀才和老癫子都跪了下去,嘴巴里碎碎念着,那癫狂模样就好似盼来神迹的狂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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