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帝如此有兴趣的样子,钱陶心中窃喜。
很明显皇帝是有心在慈安宫和郡主来一场偶遇。
而巧的是郡主回信给钱陶,也询问了皇帝每日何时去慈安宫请安,她也琢磨着在慈安宫与皇帝来一场不期而遇。
钱陶心中暗想,不愧是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上次在寿安宫私会搞出那么大动静,他们还想着偷偷见面,这该死的爱情啊!
不过钱陶面上看不出一点波澜,还在假装回想,幽幽的道:“郡主来慈安宫可不好说,有时五天来一次,有时大半个月来一次,时而上午来时而晌午至,还真不好说!”
楚牧听闻有些失望点点头,抿了一口茶,小声道:“哎,也没什么,只是当年萍水相逢,也算故人,想叙叙旧。可若是召见怕有人有闲话,便想……哎,也罢!”
“陛下说的是,召见郡主却是不妥,不过么……”钱陶欲擒故纵的说道。
楚牧一听斜着眼看着他,问道:“不过如何?”
钱陶上前一步拱手轻声道:“陛下想和郡主叙叙旧也不难,虽然奴才和郡主不熟,但奴才在慈安宫有熟人与郡主熟识,若陛下放心奴才,奴才可以帮您问问!”
楚牧点点头拍了拍钱陶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大早罕见的没睡懒觉的窦语慢早早起床,自从收到了钱陶的第一封信,她便感觉会有第二封第三封。
少女怀春孤夜难眠,好不容易睡着,天一亮她又醒了,好像再睡一会就会错过第一时间收到信似的。
而钱陶第二封信还真就来了。
信上钱陶又是一番修饰,描述着皇帝有多挂念郡主,他知道郡主爱看这个,投其所好是每一个成功的太监所必备的能力。
得知皇帝和她想到一起了,都想来一场偶遇,窦语慢兴奋的恨不得马上冲进皇宫。
即使巧儿在一旁再三提醒,首辅说过最近入宫当谨慎,小心被太后察觉。可已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郡主哪儿还听得进去这些,当即写信回复钱陶……
收到窦语慢回信的钱陶,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修身殿,虽然这是皇帝和郡主两个人的事,但现在钱陶比他俩还积极。因为他日皇帝若是和郡主修成正果,论功行赏自己必是飞黄腾达,在宫中苦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看见曙光了。
可一到修身殿曙光还没看见,先看见了守在门外的李正,钱陶不由的一抖。
而李正看见钱陶也是一抖,不过是兴奋的一抖。他知道这个又不是吃饭点,钱陶来十有八九跟郡主有关。
“诶!钱公公你怎么来了!”李正一脸笑容。
钱陶也不慌乱,回道:“我是来问问陛下晚上有什么想吃的,我好准备!”
“哦!这可是个大事,你快进去问问吧!陛下刚刚午休醒来!”
李正这话说的钱陶挺懵,这怎么还是个大事了?最近李正一直怪怪的,看见自己总是笑嘻嘻的,想来是看见皇帝宠信自己,这个势利眼才转变态度。
“哎呀,你来的也正是时候,我有些腹痛得出个恭,正愁找不到人在陛下跟前伺候呢!你快进去吧!”李正说着就捂着肚子小碎步颠颠地走了。
“陛下,奴才钱陶!”
钱陶走进修身殿一通报,却看见西暖阁里楚牧和小八正在对峙。
“给我看看么!小八想读书了!”小八哀求道。
“想读书看外面那本《五千年》去!”楚牧摆了摆手。
“那本五千年没意思,我想看您枕边这本!”
“不行!你还小不能老看!”
“哎呀!那天是您给我看的,给人勾上瘾了,又不给了!这不是逗小八么?”小八嘟着嘴表示不满。
楚牧叹了口气,心想那天给你看,是为了方便李正侦查,顺便让钱陶感觉朕没拿他当外人,你还看上瘾了。
小八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大开眼戒的时候,虽然知道那天皇帝给他看是另有目的,但没想到这么好看,一看图鉴深似海,从此火烧是路人。
钱陶看在眼里不禁一笑,他很早就知道皇帝跟这个四维门的护卫关系好,现在他们说这些也不避着自己,看来皇帝心中是真的没拿自己当外人。
不过这纯属钱陶想多了,楚牧真没想演这一出,他也不知道钱陶会这个时候来,今天这纯属小八瘾上来了犯轴。
楚牧懒得搭理小八,扭头看着钱陶,道:“有何事!”
“陛下,奴才是来问问您晚上想吃点什么?”钱陶看小八在,之前聊郡主可以,如今要通报重要的事他不敢明说。
楚牧想了想问道:“今晚就吃驴肉,可以了吧!”
小八不为所动,道:“可以,不过小八还是想看书!”
楚牧叹了口气,道:“加一个驴肉,其他的你看着办!”
钱陶点点头却没有离开,楚牧便知道他是有事要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奴才是有些事情,不过……”钱陶说着看了一眼小八。
楚牧微微一笑,扭头道:“罢了!小八你出去一下!”
“不要,我得时刻守在陛下身边!而且我想看书!”小八嘟着嘴道。
“你时刻守在朕身边?你每天去茅房那半个时辰怎么不说这话?”
“陛下这话说的小八确实无法反驳!不过……”
“给你给伱!你去茅房慢慢看!”楚牧对于信赖有加的小八有时候也很头疼,将枕边的《梦中五千年》扔给了他,指着门外让其滚蛋。
小八接住书,脸上不由的泛起一阵红润,道:“哎呀,小八好像确实想上茅房了!”说着就颠颠的离开了。
窗外的李正听到马辰龙要出来,赶紧躲到一边,等人走远了,才又小心的扒回了窗下。
连马辰龙都不让听,绝对不是个小事!
“说吧!什么事?”楚牧坐回了塌上端起了茶杯。
钱陶快步上前小声道:“陛下,奴才联系到郡主了!”
“什么?”楚牧一愣,都顾不上喝茶了。
“也不是奴才,是奴才帮陛下问过慈安宫的熟人了,他们说明日下午郡主会来看望太皇太后!”钱陶轻声说着,笑了笑又道:“如果那时有闲,可去看看太皇太后,顺道……”
楚牧听闻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容,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了一阵,忽然严肃的转头道:“你那熟人能联络上郡主么?”
“这个,应该是可以!”钱陶回道。
“慈安宫人多眼杂,朕和郡主同时出现在那里,自然会传开,此事反而不美!”楚牧蹙眉说道。
“陛下的意思是?”
楚牧思忖了片刻,道:“这样,你若能将消息传给郡主,便让她明日申时三刻到长宁宫!”
钱陶点了点头。
楚牧却突然把钱陶一拉,走到了床榻边。拿手沾了沾茶水,在塌上的木桌上写了起来,道:“记住了么!申时三刻!”指着桌上的字,道:“长宁宫!”
钱陶顿时明白了楚牧的用意,笑了回道:“奴才记住了!申时三刻到长宁宫!”
李正听到这个天大的机密,如获至宝,捂着自己的嘴生怕笑出了声音。
楚牧指了指窗外,示意钱陶窗外有人,又点了点木桌上的字,钱陶会心的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谁在那呢?”楚牧突然皱眉问道。
窗外的李正吓得差点心跳骤停,以为自己暴露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幸楚牧没有走到窗边,听脚步声是走向了西暖阁门口。
“是奴才,刚才看陛下在同人说事,不敢打扰!”一个人缓缓的从门外走出。
楚牧抬头一看,长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道:“毛愚呀!吓了朕一跳!”
毛愚恭敬的抱着一摞文书走了进来,道:“奴才有罪,刚才应该通报的!”
“无妨无妨!是来送奏折的么?放那吧!”楚牧指了指一边的案子。
毛愚赶紧捧着文书走向案子那,只是眼睛一直在往塌上的木桌上瞟……
……
“回太后,奴才绝对没听错!陛下和钱陶确认了几次,明日下午申时三刻在长宁宫!”李正跪在坤德宫的正堂里,信誓旦旦的说道。
西门言君高坐中堂,脸上面无表情。正常来说发现了楚牧这么大的秘密,她该高兴,可一想这小子还真惦记着那个丫头,心中又十分不悦。
“太后明日前往,一定能逮到陛下和郡主私会!”李正谄媚的说道。
“住嘴!”太后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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