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明明厌恶打斗却天下难逢敌手,是这个世上最强的七个人之一。
诺切不知道此书生是不是彼书生,他不敢赌,因为这一赌很可能让他去见佛祖。所以只能气愤的看着并没有看他的窦鼎之。
而窦鼎之却毫不在意,并不觉得怠慢了远道而来的诺切,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向他们表达歉意。他堂堂大文首辅,岂会需要向一个西原的红衣法师道歉,更何况自己是故意晾着他们的。
作为大文朝中最大的主和派人物,对于西原窦鼎之虽然嘴上说的是从长计议,可实际上他已经私下计议了很久了,从永平帝在世时他就秘密的联系了西原的主和派代表弘法圣卿,希望能促成两国的和平。而这一次会面,也是窦鼎之主动发起的,只不过他邀请的是弘法圣卿,而来的确实诺切。
所以窦鼎之很不爽,自己身为大文首辅,即使是弘法圣卿他都觉得亲自接待有些跌份,因为在他心中大文是天朝上国,而西原是一个曾经被大文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愚昧蛮夷之邦。可居然来的还不是弘法圣卿,而是区区一个红衣法师(其实在西原红衣法师地位已经十分崇高了)。
所以窦鼎之故意晾着诺切,这是传递一个信号,虽然是我主动邀请的你们,但你们心里要有数,你们并不是有资格能强势的一方。
诺切冷冷的说道:“都说文国是礼仪之邦,让人白等了十天,就是你们的礼仪么?文国的首辅大人!”
窦鼎之听到对方的话脸上毫无波澜,无视了对方的抗议,直接问道:“为什么不是弘法圣卿亲自前来?”
“哼!你们这般无礼,幸亏不是圣卿大人亲至!”诺切没好气的回道。
窦鼎之冷冷抬眼看着诺切,再次问道:“为什么不是弘法圣卿亲自前来?”
一瞬间诺切被有着强大气场的窦鼎之看的心中发毛,但还是强作澹定,不过他不敢再继续抗议了,回道:“你们中土人狡猾多变,谁知道这次会面是不是诡计,怎么能让圣卿大人犯险!”
“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文天朝上国,岂会干出这种事!”窦鼎之不悦的说道。
诺切不知为什么,明明自己刚才很生气,可窦鼎之一严肃起来,不自觉的感到自己矮了一头,解释道:“和文国议和在圣境争议太大,如果大家知道圣卿大人亲自前往中土,让圣卿大人何以自处?对议和来说也没有好处!”
诺切这是实话实说,对于两个敌对的大国来说,现在私下议和已经是十分敏感的事情了,无论是哪一方前往对方国家,都会被视为自我矮化。同样的道理,如果现在西原请大文派内阁大臣级别的人前去议和,只怕大文也不会同意。
窦鼎之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主动出手,邀请圣卿前来,因为日后议和之事浮出水面,必然会引起朝堂乃至民间的议论和质疑,但如果以大文为主让西原的圣卿前来商谈,则是面子上先胜了一筹,可以大大缓解大家的质疑,有利于议和的进行也让自己不会承受太大的压力。
但弘法圣卿的处境和窦鼎之一样,他虽有心促成和平,不过也不想背上自我矮化的骂名。
但又同时答应了会面,并派来了有相当地位而且是自己心腹的诺切,算是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文国的首辅,您应该知道,即使派我来圣卿大人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诺切大声的说道,朝着西方双手合十又道:“这已经是圣卿大人极大的诚意了,如果您不接受,我可以马上走,反正我也呆够了!”
“诚意?一边私下和老夫联系一边指使马彪刺杀英王,这就是你们的诚意?”窦鼎之冷冷质问道。
诺切当然知道马彪的事,虽然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弘法圣卿也不知道,只是临来前刚刚得知。
“文国的首辅,您应当知道圣境和你们朝廷一样,有主和派也有主战派,我可以保证马彪之事和弘法圣卿毫无关系!”诺切严肃的说道。
窦鼎之蹙眉问道:“那是谁指使的?”
诺切顿了一瞬,回道:“这不是我能告诉您的!”
虽然诺切也不敢完全确定,但基本猜到了是谁在背后指使马彪在文国朝中搞破坏,而且那个人是弘法圣卿的政敌,诺切更是恨之入骨。但这终归是西原上层之间的斗争,他们斗的再厉害也是内部之争,而窦鼎之是外人,诺切不会跟外人说出任何真相。
“我只能说弘法圣卿派我来便是有诚意和首辅共同促成圣境和文国的和平,而主战派也有他们的想法和作法,如果文国的首辅您不愿相信圣卿大人,那我想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谈了,之前两年的联系也白费了!”诺切说完双手合十一副态度坚决的样子。
窦鼎之虽然依旧脸色不悦,但他也不想之前两年的努力白费,虽然过去两年数十次的派遣中间人联络,只谈了一个问题,一个让人感觉很无聊但又是极其重大的问题——两国如何互相称呼。
大文过去一向称呼对方是西原,而不是高原圣境。同样的,最近几十年西原称呼大文为文国,而不是当年太祖大胜西原后,西原尊称的大文天朝。
双方经过十几次的书信和口信,终于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了,达成了一个这种方桉——各说各话,就是西原对内说文国承认他们是高原圣境,而大文对内说西原依旧尊奉他们为大文天朝,互相不拆穿。
而且这还仅仅是窦鼎之和弘法圣卿之间达成一致,以后是不是真的互不拆穿还不好说,但至少双方同意进行下一个话题了。
“老夫要是不相信你们圣卿,就不仅仅是让你在这等十几天了!”窦鼎之算是同意了继续和诺切会谈,扶了扶胡须,问道:“也不用浪费时间了,说说你们圣卿的意思吧!”
窦鼎之很清楚虽然来谈的是诺切,但其实他只是个传话者,来传递弘法圣卿的意志。
诺切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既然文国首辅开门见山,那我也就只说了,我们的条件很简单,想要两国和平就得归还临原城!”
此话一出,窦鼎之马上皱起了眉头怒视着诺切,但诺切这时尽量不露出惧色,强撑着表现出坚定的样子,可突然他有些坚定不起来了。
因为那个一直默默看书的书生忽然抬起来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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