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附近的撒西里人,他们面色阴沉如水,双目因为怒火而赤红,一位妇女靠在丈夫的怀中低头抽泣。
哈特没有跟他们打招呼,而是阴沉着脸推开仓房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仓房内只有一个人,那是一位红发的妙龄少女,皮肤白的发光,脸上有一些雀斑,夏亚不喜欢偏向白人样貌的女人,不过他也知道,在白人的审美中,这应该是漂亮的。
但此刻,她靠草垛旁,衣衫不整,头发也乱糟糟的,精神似乎也有些恍惚,见到人进来,她慌张的踢了踢腿,惊恐的喊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芙蕾娜,我是你叔叔。”哈特声音颤抖的说。
艾萨克的在一侧声音低沉的说道。
“芙蕾娜打算跟尼克在这间仓房打算举办一场临时婚礼,但是那些西法兰军队的军人以为这里面藏了撒西里牛,就闯了进来。
然后,他们看上了芙蕾娜。
尼克拼死保护芙蕾娜,被杀害了,尸体已经被我们带出去了。”
哈特没有回应。
艾萨克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就见他的双目通红,皮肤也有些发红。
他握紧着拳头,血管都在绷紧,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但片刻后,他颤抖着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艾萨克,去把你认识的所有撒西里的男人都叫到这里来,注意别让那些西法兰的军人发现了。”
艾萨克点了点头,转过身小跑了出去。
阿莉西亚默默的解开了自己的斗篷,将斗篷披到了那个少女身上,为她遮蔽着裸露的皮肤。
她轻轻将少女的头发抚顺,有些心疼的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
美丽的人不止对男人有吸引力,对女人也有同样的效果,人的三观都是跟着五官走的。
芙蕾娜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阿莉西亚的脸,她心中的戒心逐渐的解除,泪水不停的从脸颊滑落,扑在她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撒西里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镇,在海运开通之前,这里落后、贫穷,部族跟宗族观念很重。
海运的开通使这里变成了一个干净、文明且富饶的小镇,但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百多年。
过去的宗族观仍旧留存在这里的本地人中,对于血脉亲情很看重,喜事不请不来,丧事不请自来,要是哪家过的不太好,附近的邻里也都会帮衬一些。
正是这种以血脉为纽带的联系,让艾萨克叫来了很多人,大概在一个多小时后,整个仓库内就聚集了几十个人。
他们的年龄在二十多岁到五十多岁不等,也有一些女人。
这里人主要食物是牛肉,他们从小就有充足的肉蛋奶补充,所以大多身形壮硕,有一些人甚至酷似一些丑国综艺节目中的大力士。
哈特那还算正常的身形在这些人的面前就有些格格不入。
夏亚觉得他说的那个“撒西里的男人”应该是特指某些群体。
一些妇女在哈特的示意下将芙蕾娜搀扶着离开了这里。
待仓库的大门紧闭,哈特冷冷的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众人,声音沙哑的说道。
“下午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听艾萨克说过了吧?”
四周的人沉默了下来,面色阴沉。
“芙蕾娜是我的侄女,也是撒西里最美丽的一颗明珠。”
哈特声音低沉的继续道。
“她有一个很爱她的人。
尼克是一个很棒的小伙子,能干,有活力,有责任心,还经常给附近的老人免费送牛奶,他很善良。
他们很相爱,如果不是那群该死的家伙,他们几天前就该结婚了,我们会在她们的婚宴上相遇,而不是这里。
战争无法阻碍他们的爱情,他们两个打算在这里举办一场只属于她们的,简陋的婚礼。
他们的未来本应更加美好,有很长的人生。
但这一切都被毁了。
甚至,施加这一切暴行的凶手,还在大街上向他的同伴炫耀!”
哈特抬起头,双目有些充血的看着这些人。
“我在去皇都之前,镇里的老人说过,一个男人的一生要保护四样东西。
脚下的土地、家里的父母、怀中的女人、身边的兄弟。
但现在,我们脚下的土地被外人无情的践踏,我们的女人被侵害,甚至就连我们的兄弟,也惨死在了你们脚下站着的地方!
告诉我!
撒西里的男人们啊!
我们应该做什么!?”
“杀了他们。”
其中一个人率先开口,从牙缝中发出声音,接着,其余人也随之应和。
“杀了他们!”
“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些人的双眸有些充血,握紧着拳头,青筋也在跳动着。
这时,一个头发有些发白,但壮硕的像是一头牛的男人从草垛上站了起来。
他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众人,缓缓开口道。
“我们撒西里自从开通海运以来,通过百年的努力与勤劳,摆脱了过去的贫穷。
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到我们这个小镇,我们尽量展现的友好、善良,从来不会坑害外来者。”
他的声音很具磁性,像是一头正在低吟的狮子。
但显然,我们的友好,让这群该死的日耳曼人以及盎萨强盗忘记了我们过去将他们先祖的头颅割下挂在门上当装饰的景象了。
告诉我,哈特。”
他看向哈特,双目散发着凶戾的气息。
“他们叫什么名字?”
“我们会割下他们的头,送给芙蕾娜当作她的新婚礼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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