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几瓶拧开的茅台和香烟。冰棺左边是五六个和尚在盘腿诵经，右边是七八名道士在搭坛准备。
李思源披麻戴孝，不过他戴着一个很厚的口罩以及帽子，应该是不想公众看见那口罩之下的面容。
他见着秦森的到来，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李思源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秦森是杀人凶手，但从那15%的股份被秦森买走的时候，他们一家彷佛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里。
秦森就是那根绳，而楚沁就是系绳子的那个人。
“你来干嘛？”李思源怒不可遏，大步流星般走到秦森的面前，与之对视。
秦森能看到那布满血丝的眼球，但他也不憷，平静地说着：“我是来吊唁李先生的。”
一旁的柳泽月也开口说道：“思源，秦森他......”
李思源一抬手，示意不让柳泽月继续往下说，转而对秦森说道：“你来就不怕做噩梦？”
秦森单手插着兜，说：“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逼死我爷爷，还抢走了我妻子，你还在这里跟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李思源质问道。
“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秦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我如果真做了这些事，你可以向有关部门反应。”
咳咳。
坐在客人区的佟九如这时站了起来，虽然他对于李伯益也不受见，但好歹也是三李一佟的关系，免不了世俗的眼光。
“老李走了呢，我很遗憾，也很难过。”佟九如站在了秦森的身边，缓缓地说着：“但有句老话叫做来者是客。小秦作为晚辈、作为客人，来吊唁老李，是不是应该让他先上一炷香？”
说着，他就给身边的随行人员递了一个眼色，一位三十岁出头，留着板寸的男人将一炷香双手递给了秦森。
李思源纵然有天大的怒火，也不敢对佟九如撒。
他侧着身子，给秦森让开了一条路。
秦森接过了香，走到供桌前，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地团，没有跪下，只是浅浅地鞠了三躬，便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都来了啊！”李公仁和李道恒两人也进入了灵堂，他们和佟九如来的理由一样，不管生前有多么不待见，但死后还是要来送送。
所有和李伯益死的人几乎都在场了，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但都从各个方面帮助了秦森，间接促成了如今的结果。
“三爷，四爷。”秦森点头打着招呼，而那位板寸男又给两位老大爷递上了香。
二李自然也不会下跪，他们缓步走到供桌前，或许是年纪大了没法弯腰，只是手上举了三下，便插了香。
司仪在此刻高喊：“家属答礼。”
李思源今天已经听了几十次这句话了，不过这一次，他是怎么也跪不下去。
佟九如也不是一个痛打落水狗的人，说道：“行了，我们几个就别答礼了。思源，现在你家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老李不在了，你还有我们这三位爷爷嘛！”
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像是一剂强心针打在了李思源的心坎上，他似乎找到了靠山，连连点头，“谢谢佟爷，三爷和四爷。”
李道恒绕棺一圈后，说：“老李这人原来就喜欢热闹，现在冷冷清清的，不合适！”
李公仁立刻明白了李道恒的意思，故意问着：“思源，怎么放哀乐呢？你应该放你家老爷子最喜欢的东西啊！”
李思源皱眉，“三爷，您的意思是？”
“放个相声吧！”李道恒提议道：“也别开太大声，就放在老李那边。”
秦森被这俩老大爷给逗笑了，在回想起佟九如的话，心里断定这三人没憋什么好屁。
“对，找找马三立的。”李公仁连连点头，“老李原来就喜欢听他的！”
柳泽月也被这一唱一和的提议给逗笑了，她努力憋着，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李思源骑虎难下，他只好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在网上找了一段马三立的相声，把声音开到最小，放在了冰棺上面。
见李思源听话照做了，这三位老大爷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思源，你先忙。我们在旁边坐坐，再陪陪老李。”
秦森和柳泽月跟着坐在了客人区，一落座，李公仁就说道：“小秦，你那匹马状态很好，等隔离结束，就能骑了。”
还没等秦森来得及感谢，一旁的柳泽月就坐不住了，问：“你还养马？”
“随便弄了弄。”秦森谦虚地说着。
【你已获得斯坦逊0.1%的股份】
李公仁笑着说道：“那可不是随便，是阿哈尔捷金马。”
柳泽月一听这名字，兴趣更浓了，也顾不上这里是什么地方，说：“那我要骑一骑。”
秦森痛快地答应着：“没问题啊！到时候就在三爷的马场里试试。你要是骑高兴了，送你都没有问题！”
“嚯，这口气不小啊！”李公仁笑眯着眼，说：“刚刚进了口，现在又要出国了！”
正当几人寒暄的时候，最开始没有进来的舒窈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表情很着急，看着秦森说道：“主席，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谈谈。”
秦森收起了笑容，“什么事？”
“是关于楚总的。”舒窈小声地说着。
秦森和柳泽月对视了一眼，而后对佟九如几位说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您几位先聊着。”
“没事，去吧。小月还在这儿呢！”佟九如答应着。
秦森跟着舒窈的脚步走出了灵堂，上车之后，他才问道：“楚沁找你了？”
【计时开始】
【00:00:01】
舒窈已经发动了车子，说：“对！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电话打不通。”
秦森拿出了手机，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问：“她是有什么事吗？”
舒窈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连头都没回地说着：“她让我带你去个地方，她会在那里等你。”
秦森觉察出了舒窈的异样，他再次拨打了楚沁的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已关机的提示。
他快速思考着舒窈刚刚所说的所有理由，想要找到她骗自己的原因。
但车已经离开了停车场，秦森也不慌不忙地靠在了后座上，也没有戳穿那拙劣的谎言，他就这么等着舒窈的花招，想要看看她究竟想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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