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芊芊身上最痛的地方。
歌芊芊显然今天早上就已经认出了她来,虽然觉得自己无颜来见她,可今天晚上还是依然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了酒吧。
只有歌芊芊自己知道,她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和风险,才能再来见姐姐一面的。
她一边抵触于让姐姐见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但一边又控制不了自己地想要去靠近姐姐。
歌琰也立刻就看明白了蒲斯沅的意思,虽然她真的非常急切地想要挖掘出这些年落在歌芊芊身上的伤疤究竟是出自于谁人之手,但是她也不忍心看到歌芊芊因为这些问题而变得这么痛苦。
“……好。”歌琰这时用力地抓住了歌芊芊的手,“芊芊,你别哭了,姐姐不问了,等你想告
诉姐姐的时候你再说,好吗?”
歌芊芊听到这话,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她将歌琰握着自己的手翻转了过来,开始低下头在歌琰的手心里写字。
歌琰感觉到歌芊芊指尖的温度落在自己的手心里,刚刚努力忍耐下去的酸胀又再度充满了她的鼻间。
歌芊芊一笔一划地认真写道:姐姐,我好想你。
就这六个字,让歌琰原本尽力蕴在眼眶里的泪,瞬间就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她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她和歌芊芊重逢的一面。
她以为那会是在阳光明媚的异国他乡,她看到歌芊芊和其崭新的家庭幸福快乐地坐在长椅上晒太阳。她或许都不会走上前去和歌芊芊相认,因为她不想打扰到歌芊芊新的人生。
她也曾想过,歌芊芊会不会先在大街上叫住她,并上来拥抱她,然后她们姐妹俩可以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慢慢叙述这些年分离的思念和种种琐碎的事。
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她们会在这种境遇下相认,甚至她都无法再听到歌芊芊甜甜地叫她一声“姐姐”。
“我也很想你。”歌琰流着泪,但依然努力地对着歌芊芊挤出笑容,“芊芊,你不知道姐姐有多么地想你,姐姐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歌芊芊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她抬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对着歌琰用力地比划了几下。
始终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们的蒲斯沅见状,终于淡声开口了:“芊芊好像急着要走,我猜是有人在监视着她的行动时间,为了她的安全,我们还是不要拖延她了。”
歌琰点了点头,对歌芊芊说:“芊芊,那你先回去吧……明天,明天我们还能见面吗?”
歌芊芊低下头,再次在她的手心里开始写字:明天八点,酒吧,亡灵。
写完这几个字后,她就放下了歌琰的手,然后她深深地看了歌琰一眼,转过身就快步离开了这条街巷。
歌琰一直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原地,直到目送歌芊芊的身影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
又过了良久,她闭了闭眼,刚想转过身去叫蒲斯沅,就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触碰上了她的脸颊。
然后,她一愣,就看到蒲斯沅正垂眸注视着她,与此同时,他的手指正极其温柔地替她抹去了脸颊上的那些泪渍。
“能够重新遇见,就是命运最大的馈赠。”
他替她擦去眼泪,然后将她拥进怀中,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背脊,“从此以后,你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嗯。”她的鼻音依然很重,这时靠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她刚刚内心的百感交集也愈来愈趋于平静下来。
毕竟就像他所说的,能够再次和失散多年的歌芊芊相遇,那对于她们彼此来说,就已经是幸运的了。
那些错过的岁月,无人所知的经历,大把的谜团,今后都有时间等待她们一起慢慢拾起来。
至少在这个时刻,她是这样以为的。
她以为她们还有很多时间。
从小巷一路返回安全屋的路上,歌琰终于忍不住提出疑问,问蒲斯沅为什么会知道刺客就是歌芊芊。
他牵着她的手,淡定地和她解释说:“早上芊芊袭击我的时候,她的手指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了痕迹。因为你跟我说觉得她很熟悉、猜测她会不会是芊芊,所以下午回去我趁所有人不注意,回我自己的房间提取对比了一下指纹,发现和她之前录入在系统里的指纹是完全吻合的。”
歌琰斜睨他一眼:“妈的,难怪你那一大包好装备都不让我动,这种仪器你竟然都私藏着!”
蒲斯沅听罢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我替你把活干了,还怪我?”
她翻了个白眼,这时抬头看到已经离他们不远的安全屋时,才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团队里的内鬼。
蒲斯沅刚刚已经在来找她和歌芊芊之前,就已经和言锡等人打过招呼说他们是去追刺客了,让其他所有人暂时先全回安全屋去等他们。
而接下来,他们马上就要回到安全屋,去面对他们的伙伴……以及,当中的内鬼。
她能肯定歌芊芊必然是接到了情报才会在八点一刻来到酒吧的,绝对不可能是全凭猜测时间前来的,那样做风险太大了,也有很大可能毫无收益。
而知道八点这个时间点的人,只有言锡和南绍。
鉴于血蝎子巢穴中,南绍没有第一时间接到巢穴坐标的信息,所以可以从中排除。
那么剩下来的唯一的那个人,就是言锡了。
是和他们所有人都打成一片、话最多、最热心肠最仗义的言锡。
也是跟着蒲斯沅时间最长、和他最形影不离的言锡。
更是那个在蒲斯沅遇到可能的危险时,会着急到失去理智的言锡。
在她出现前,言锡是对蒲斯沅最最好的人。
他们亦兄亦友,情同手足,是可以一辈子患难的挚友。
为什么?
内鬼真的是言锡吗?w,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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