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儿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细看慕南，以前一直是带着敌对面孔，这么一近看，少年眉眼漂亮地几乎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似的。
慕南觉得这小姑娘虽然刁蛮白痴，但也不是没有发展智商的前途，便好心地语重心长教导：“追求人呢，重在走进对方的心。顾煜泽喜欢的是白如云这样的姑娘，白如云的特点大家都知道——美貌与才华兼顾。你再看看自己，虽然模样也好看，可惜读书太少。你说，如果哪天顾煜泽问你《西方哲学史》第九章第二节的内容如何，你连《西方哲学史》都不知道，怎么和人家交流？怎么当人家的女朋友？”
林雪儿精致的小秀眉微拢，有些怀疑：“你的意思是，要想成为泽哥哥的女朋友，必须有才华？”
周围藏起来的群众中，多得是顾煜泽的爱慕者，小姑娘们赶紧竖起了耳朵，不放过一丝消息。
慕南欣慰点头，伸手拍拍林雪儿的肩膀：“我当了少爷这么久的助理，当然了解他。少爷年纪轻轻就是商界扛把子，靠的就是丰富的经济学识和文学见识。你说，他会喜欢白如云这种才华横溢学识渊博的姑娘，还是喜欢整天胡闹胸无点墨的白痴？”
随即慕南又清清嗓子，拔高声音传播真理：“所以呢，要想成为顾煜泽的女朋友，只会往储物柜里塞巧克力和情书是没用的，人家都当成垃圾处理了。最好多去读点书，财经哲学社会百科，开拓眼界，才能配得上顾煜泽这位神一样的男人！”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爱情的力量。
最后，慕南小哥宣布今天爱情研讨会的结论：
“爱情的基础是精神上的平等。”
当然，物质上估计没有姑娘能和顾煜泽平等。这句话慕南没说，怕打击人家小姑娘。
藏匿在暗处的偷听者们恍然大悟。
林雪儿顿时醍醐灌顶。
是呀，爱情最基础的是精神的平等，如果你连和他交谈的资本都没有，如何能进一步靠近他？
林雪儿忽视了一件事，能让顾煜泽开口的，不仅仅是专业知识和学识平等，也有无休无止的互怼。譬如慕南，这小子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能和顾煜泽撕半天，双方谁也不占下风。
慕南笑笑，成果甚好。
用眼神鼓励了下满是斗志的林雪儿，自己则信步幽幽离开现场。
要达到顾煜泽这厮的智商水平，几本书是不够的，其实最重要的——是智商，是脑子。纵观整个圣华金融区，似乎顾煜泽这金贵的脑子独占鳌头，曲高和寡，所以慕南估计顾煜泽会带着他金贵的脑子打光棍一辈子...
某种程度上，她那一番醍醐灌顶的话，最根本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日常工作量。顾煜泽那每天塞满情书和巧克力的储物柜，终于安息了，慕南再也不用每天收拾一大摞情书巧克力...
话说今日之后，圣华学院很多花样年华的少女乃至少男们，终于放下往日纨绔的富二代形象，各个手不释卷、沉迷徐诶不能自拔。无数家族集团喜极而泣，感叹自家孩子终于浪子回头、悬崖勒马、事业终于有继承人。
慕南不知道是，她这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注视里。
圣华学院有座钟楼。这座楼很高，除了有被雷劈的风险外，最大的优点是能看到整个学院的一举一动。
巧的是，顾煜泽和林轻羽都注视了这一幕。看慕南如何巧妙化解了一顿暴打，巧妙地让昔日的敌人变成朋友，如何忽悠了一拨人。
顾煜泽脸色阴晴不定。
林轻羽笑笑：“你这位助理，自信，顽强，聪明。”
顾煜泽转身，冷冷开口：“你那位妹妹，智商够低。”
林轻羽但笑不语。这几天他和路晗都注意到，顾煜泽对慕南态度的急剧转变，陌生地仿佛当初的纵容只是错觉，顾煜泽又回归成当初那个冷酷顽劣的形象。
让他们吃惊的是，在这种近乎恐怖的璀璨下，那人就像越加绽放的太阳花。从她脸上丝毫看不到半点颓废恼怒，没有服软与屈从，更多的居然是自信豁达。
那只能说明一点，慕南根本没把顾煜泽放在心上...因为不放在心上，所以她根本不在意。而因为她的不在意，顾煜泽的冷酷又不断加深，恶性循环。
钟楼里的大房间，古典屏风将精致空间划分成几块，顾煜泽支着下巴，眸光深深，若有所思。
钟楼外的天空清澈湛蓝，远方的海岸线流畅优美，仿佛恶魔心情的婉转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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