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
他知道,孙菱来找他说出这些话,必定不是真的要去曝光这些事,孙家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她必然有所求。
最难对付的是亡命之徒。他们失去了所有希望,便能轻易拼得瓦罐粉身碎骨,也要朝那玉器上撞一撞。
孙家尚未破产,才会畏惧他的财势不敢轻举妄动,一旦破产,恐怕就再无顾忌,拼个鱼死网破。
孙菱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松。
她赌对了,他果然十分在意。
“八十亿,买断这个秘密。”
八十亿,足够还清孙家所有的负债,并且还有十多亿的剩余。
宋瑾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孙小姐,我想你家大人应该教过你,太贪心的人最终会一无所有。”
面对宋瑾泽的警告,孙菱心中有些害怕,但她努力装作无畏的样子“难道宋叔的亲情爱情,还不值八十亿?”
宋瑾泽冷笑一声
“孙家是能渡过危机,还是从此被打入谷底,都在我一念之间。”
孙菱所有伪装出来的勇气都在这一瞬间溃散。
即使是被人威胁,宋瑾泽也能一眼看破本质。
接不接受她的威胁,都在他一念之间,若她开的价格太高,他很可能一怒之下打翻棋盘,那孙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你不是能谈事情的人,叫你家大人来。”
孙菱只好给大哥孙彬打电话。
关乎孙家生死存亡,孙彬自然是不敢轻忽,就在附近等着孙菱。
接到电话,孙彬不敢耽误,立刻来到了天瑞集团大楼。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谈判,双方达成了初步协议。
宋瑾泽以二十亿注资孙家的公司,享有孙氏211个百分点的股份,成为孙氏第二大股东。
这笔钱虽然不足以偿还孙家全部的债务,却也因此给了孙家喘息周转的时间,让孙家的资金链得以再度续接。并且,有了宋瑾泽的入股,银行和其他债权人也不会对他们逼得太紧,赢得了这些时间,孙家就有了翻盘的机会。
当然,这些钱并不是白给的。
孙家必须签订保密协定,一旦秘密泄露,孙家就必须以25的高额利率原价回购所有股份。而且宋瑾泽因为成为了第二大股东,也将参与孙氏决策,对孙家在自家公司的权力形成制约。
他持有的股份那么高,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收购其他股东手中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让孙氏的控制权顷刻易主。
孙彬和孙菱从天瑞大楼走出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背心都已经被冷汗湿透,大冬天里被寒风一吹,不由齐齐打了个冷战。
虎口拔牙,他们威胁了宋瑾泽,就要做好被反噬报复的准备。
宋瑾泽不是好对付的人,他愿意出价二十亿,就证明他们确实捏住了他的死穴。
即使如此,宋瑾泽依然在谈判中强势地夺回了主动权。
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秘书将孙氏兄妹送出会议室,宋瑾泽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浅浅报备过了要加班,他打算在公司里再休息一会,整理好情绪再回家。
他不想带着那些烦闷与恼怒去面对浅浅,让她有不好的感受。
谢进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宋瑾泽闭着眼睛开口道。
谢进一直是宋瑾泽的心腹,但他对于宋总今天的行为确实不太理解。
“老板,虽然您动用的全是您的个人资金,但我还是想多嘴提醒您一下,从去年到今年,您的现金保有率已经严重跌出警戒线以外了。”
宋瑾泽几次跨领域投资,都赚得盆满钵满,又因为资本市场对他的信心极高,不论是他个人还是公司的资金都是很充裕的。
人的精力有限,宋瑾泽本身也足够有钱,所以他并不像一般的企业家一样,要把手里的资金利益最大化,最大限度地把钱拿出去投资。
他手里一直有很多闲散资金。
但从去年到今年,因为太太花出去八十多亿,而且还供养着一个烧钱的医疗机构和慈善基金会,现如今,又投了二十亿到一个明显已经走到了夕阳时分的孙氏,手里的现金保有率已经跌出了他自己制定的最低底线。
这有悖于他一直以来的理念。
科技行业的研究很烧钱,每个项目都是大投入,一旦决策方向出了偏差,就会导致所有钱都打水漂,以致于把整个公司都拖入危险境地。科技行业里,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曾经的行业巨头因此跌下神坛甚至走向破产。
而宋瑾泽的个人资金库,就是用来给整个集团保障的。这样一来,真正遇到危机,凭他自己就可以解决,而不必依赖于外界。
但现在,宋瑾泽的个人流动资金池已经快见底了,这让习惯了天瑞集团保守策略的谢进,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对于自己的资金,宋瑾泽当然是心里有数的。他也知道谢进在着急什么。
但他挣下偌大家业,本就该用来花的,用在浅浅身上,他觉得很值得。
至于现金保有率,他现在不过是和其他企业家一样了而已。
整个天瑞集团目前运行良好,欧洲的百亿美元大项目竣工后,也将有数百亿利润进账,他并不觉得会因此带来什么隐患。
“无妨,我心里有数。”
他如此笃定,谢进也跟着安心下来。
风雨十几年,老板的决策从来没有出过错,他不应该太杞人忧天。
但他不知道,人一旦沉溺在私人感情中,对危险的嗅觉是会变得迟钝,甚至失察的。
为了和娇妻培养感情,宋瑾泽已经放权太多,对整个集团的掌控和了解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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