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雅歪了歪脑袋:“那我拉了?”
裴景烟嗯了声,“反正我潜水,至于同学聚会,随便找个借口拒了就成。”
见她有对策,温若雅将她拉进了群里。
裴景烟瞄了手机。
她进群后,消息一条一条飞快刷屏,抿了抿唇,她先关了群通知,而后发了个“同学们好”,就放下手机。
“若雅,我先开车回去了。”
“嗯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温若雅朝她挥手。
黑色轿车很快潜入夜色里。
温若雅边上楼边玩着手机,见同学们都在欢迎裴景烟,替她发了句:「小景在开车,不方便回消息哦。」
同学们纷纷表示理解,也不再@裴景烟。
-
夜色朦胧,云遮明月。
裴景烟回到云水雅居时,将近十点。
她一手拎着泳衣包装袋,微微弯腰,另一只手脱着米白色高跟短靴。
等换了毛茸茸可爱的脱鞋,她伸着懒腰,慢慢往卧室走去。
当看到书房照到廊上的光线时,她脚步一顿。
谢纶还在办公?
脚步不由放轻了些,书房门虚虚掩着,她走到门口,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
就在她迟疑时,书房门从里打开。
那一棱光影被男人高大宽阔的身躯给遮住,他轻垂黑眸,神色平静,“回来了?”
裴景烟怔了下,拎着包装袋的手紧了些,呆呆的嗯了声。
谢纶从头到尾打量她一遍,问,“既然回来了,干嘛不出声?”
裴景烟目光轻晃,“这不是怕打扰你办公嘛。”
谢纶:“忙完了,在等你。”
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裴景烟,叫裴景烟莫名心虚,感觉自己好像在外面鬼混回来似的。
“那我先回房间了。”她避开他的目光,又悻悻解释了一句,“我先送若雅回去,路上耽误些时间,所以回晚了。”
谢纶没说话,只抬手将书房的灯关了,跟着她一起回卧室。
回到熟悉的房间,裴景烟随手将袋子和包包丢在软皮床尾凳上,自个儿转身倒水喝。
等她端着茶杯转身,看到谢纶拿起那袋子时,险些没呛到,“咳咳,你…你干嘛……”
谢纶淡淡抬眼,“帮你把东西归置好。”
裴景烟放下茶杯,快步走过去,“不用不用,我自己收拾就好。”
谢纶瞥了眼那纸袋子里的衣物,“新衣服?”
裴景烟伸手去抢。
见小姑娘一脸紧张,谢纶黑眸眯起,举起袋子,“什么衣服不能看?”
略微拖长的尾音,显得莫名暧昧。
这狗男人会不会想歪了?
裴景烟白皙脸庞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红,蹦蹦跳跳着去抢,“没什么,就是泳衣而已!”
见她一蹦一跳怪有趣的,谢纶伸手按住她的小脑袋,“泳衣有什么不能看的?”
裴景烟只觉得身高受到了侮辱,气呼呼鼓着小脸,“就不给你看!”
说着,很不客气的踩上谢纶的脚,一只手扯着他的肩膀,试图把他的手拉下来。
“还给我。”
她贴的很近,小手把谢纶的睡衣都拉得向一边歪去。
拉扯之间,气氛逐渐变了,一同变得不对劲的,还有男人的眼神,身躯的反应。
裴景烟登时不敢乱动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瞪得圆乎乎,“你……”
她松开他的衣袖,脚步直往后退。
然而,牢牢地禁锢在细腰的炽热掌心,明确告诉她,现在跑已经晚了。
纸袋子是放下来了,裴景烟却被抱起来了。
“你做什么?”她脸颊绯红,瞪着他,“你放我下来!”
“抱你去洗澡。”
“我不洗。”
“你觉得这是商量的口吻么。”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轻蹭了下她的额头,教育孩子般口吻正经,“要爱干净。”
“……?”
裴景烟气的咻咻冒烟,谁不爱干净了!
然而,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又被男人带偏后,人已经被带进了浴室。
……
热气氤氲,风暖融融。
这个澡洗的委实有些太久。
烟气稍散,裴景烟宛若煮熟的面条,软趴趴靠在浴缸旁,只觉得胸闷气短,头晕眼花。
谢纶拿过浴袍系好,黑眸轻垂,便见她湿漉漉的黑发随意散在雪白背上,冰肌玉骨,红痕点点,宛若一个个草莓印。
再往下,飘着花瓣和泡沫的温水,若隐若现的滑腻。
察觉到那灼灼逼人的目光,裴景烟扯过帘子,没好气道,“你不许看了!”
见她羞恼的恨不得把脸都埋进水里,谢纶轻扯了扯嘴角。
少倾,又指着浴缸置物架上那碟剩一半的奶油草莓,“还要吃么?”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草莓,裴景烟脑子像是有火车轰隆隆开过,勾起无数荒唐又羞耻的画面。
最开始她见男人突然停下,离开浴室,还以为他良心发现,决定做个人了。
可还没等她气息完全平复,浴室门重新打开,男人端了碟新鲜酸饱满的奶油草莓回来。
在她困惑不解的目光下,他抓着她的手捻起了一颗草莓。
她眨了眨眼睛,刚想往自己嘴边送,身后的人轻捏了下她的腰。
裴景烟扭过头,便对上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眸,“下午不是说喂我吃?”
她大脑有一瞬短路,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霎时红了脸,毫无底气的辩解,“我那是跟你开玩笑,随口说说而已!”
怪不得他无缘无故在电话里说一句买了草莓,敢情是在这等着她呢。
谢纶握着她的手,嗓音沉哑,“可我当真了。”
迎上男人深深凝视的目光,裴景烟呼吸微乱,只能硬着头皮递了个草莓到他嘴边。
细白的指尖,嫣红多汁的草莓,宛若散落白雪的红宝石。
谢纶低下头,含住那颗草莓,以及她的指尖。
温热的触感叫裴景烟心口猛跳,忙不迭收回手。
救命,她的心跳得好快,小鹿快要撞死了吧!
“很甜。”他细嚼慢咽吃完,又拿起一颗,递到裴景烟嘴边,“你尝尝。”
那送到嘴边的草莓有浓郁好闻的果香,直勾勾刺激着嗅觉,裴景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到底还是张开小嘴,接过。
谢纶慢声问她,“甜么?”
裴景烟嚼着嘴里的草莓,酸酸甜甜的汁水在舌尖弥漫,刺激着味蕾,她含糊答道,“挺甜的。”
“是么。”
男人视线停留在她嫣红的唇瓣,嗓音愈发低了,“那我也尝尝。”
裴景烟微怔,下一刻,男人的唇印了上来。
草莓的甜味在彼此舌尖纠缠着,味觉、呼吸、意识,连带着一同被掠夺。
一碟草莓,以各种吃法,吃了一颗又一颗……
甜的,酸的,奇奇怪怪的。
混乱的画面叫裴景烟心如擂鼓,晃了晃脑袋清空大脑,抬眼见着始作俑者斜倚着浴室柜,男人好整以暇盯着她。
她尴尬地偏过脑袋,小声道,“拿出去,不吃了。”
这一个冬天,她都不想再吃草莓了!
谢纶弯腰将剩下半碟草莓端起,往外走去,不忘叮嘱,“别洗太久,时间不早了。”
裴景烟:“……?”
他还有脸说!刚才她说时间不早的时候,他说他明天迟点也没关系,现在他倒知道时间不早了?
她怨念十足的在心里骂着狗男人的双标行为,谢纶那边先离开了浴室。
裴景烟见状,也没再磨蹭,赶紧从浴缸里起身,冲洗换衣。
静谧卧室里。
看着那孤零零掉在地毯上的纸袋,谢纶缓步走过去。
弯腰拾起,少倾,修长的手指勾起袋子里那件单薄的布料。
一条黑色蕾丝鱼骨泳衣。
不知想到什么,白日里端方矜贵的男人,薄唇微掀一抹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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