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平没有解释太多,只告诉肖正文几个人这件事不可外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晚过后,两人便开着车出发了。
昨天晚上肖正平说得很急,说完之后就催促着洗漱睡觉,跟其他人一样,陈炎也有很多疑问没来得及问。
这回到车上,方向盘在自己手里,陈炎便无所顾忌起来。
“我说平子,你这又是想的哪一出啊?啥都还没弄明白呢,又买啥渡船,你买来干啥啊?”
“呵呵,你急啥!我是要买,又没说现在就买。咱俩今天就是看看情况,好心里有个数。”
“我就不明白,渡船生意能挣几个钱呐,就算你把整条澜水河上的渡船全都买下来,一年挣下的估计还没开饭馆儿的多。”
“炎婆娘,你能不能也学着动动脑筋啊?就不能分析分析我为啥要这么做?你自个儿也说了,澜水河所有渡船一年下来还没有开饭馆儿的挣得多,我要是盘下来只为跑渡船生意挣钱的话,我干嘛不直接开个饭馆儿呢?我钱多烧的慌啊!”
“咋分析啊!你一天一个主意,谁他娘的跟得上你啊!”
肖正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好吧,反正路还挺远,我就教教你咋分析。你先想想看,关于澜水河跟我,你都知道些啥?”
陈炎想了想,答道:“你跟澜水河?搞旅游吗?”
“你咋知道我要搞旅游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杨书记要下大棋,啥盘活西北乡的。”
“嗯,说到点子上了,盘活西北乡!那你觉得该咋盘活呢?”
“呵呵,搞旅游呗!”
“好,炎婆娘,假设你不是本地人,让你大老远来这儿旅游,你来不来?”
陈炎又思考了一阵,最后摇摇头说道:“不来!”
“为啥呢?”
“一,没啥看头,二,路不好走,光坐车就累死人,还旅个屁的游啊。”
肖正平笑了,“看看,你脑子里也不全是浆糊啊,还是能想到关键的地方嘛!”
“啥关键?你说路不好走啊?”
“可不是!我再问你,路不好走咋办呢?”
陈炎冷不丁地“扑哧”一声笑出来,“路不好走还能咋办?修路呗!”
“可是你别忘了,往西北乡走不止咱脚下这一条路。”
陈炎没想明白,进西北乡一直就是这一条大路,还有哪儿有路呢?
想着想着,他想到这次谈话的背景是肖正平要买澜水河里的渡船,于是马上想明白了,“水路?”
肖正平给陈炎伸了个大拇指,“孺子可教!其实打咱俩从山上往下倒腾菌子开始,我就想干渡船生意来着。当时嘛,就是想靠渡船挣钱,就是后来一系列事儿给耽搁啦。不过我一直没打消这个主意,所以每回进山出山我都仔细观察过。炎婆娘,你仔细想想,澜水河尤其是咱乡里往下,是不是都比较平缓,没啥陡坡?”
陈炎点点头。
“就是,所以我想啊,其实从县里到西北乡,除了咱脚下这条路之外,还能走水路。当然了,你靠水路赶路肯定是不行,不过要是当做旅游的话就不一样啦!”
“所以你想把渡船买下来跑水路?”
肖正平摇摇头,“那几条破船谁愿意坐?我买船是表面,实际上我买的是水上的路权!你想啊,杨书记开发旅游,第一步肯定是修路。进西北乡的路大多都挨着河边,西北乡水汽资源又丰富,他不可能不注意到澜水河。所以与其让别人抢走这条财路,咱不如先下手为强。”
听肖正平解释,陈炎算是弄懂了他想干什么,至于这么干行不行,不行的话又该咋干,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两个人一直朝着西北乡里面开着,几乎没有停歇,开了四个多小时,大路跟澜水河在一座高山前分开,大路变成小路,朝着山上蜿蜒而去,澜水河则变成小溪,隐入山沟深处。
肖正平从没来过这里,但是按照里程和方位判断,再顺着澜水河往上游走,就正式进入铁杖岭了。
这一路过来,两人都仔细观察过,截止这个地方到西坪乡,共有六处渡口,算上西坪乡到县城的三个,总共九个。
渡口的情况几乎一样,人在等船,而船都很少很小,载上四五辆自行车就站不下人。
站在路旁看了会儿风景,两人便掉过头开始往回开。
这一回肖正平不着急,每到一处渡口就停下来,然后找到渡船老板,问问生意情况。
跟肖正平料想的一样,这些老板都是当地的一些农民,农作之余捞点儿鱼做做生意,有生意的时候就来跑跑渡船。
肖正平问他们,如果有人给他们工资,让他们专职开渡船愿不愿意,老板的回答出奇地一致——在家门口像城里人一样上班拿工资,傻子才不愿意。
肖正平笑笑,说到时候给他们提供更大的船,不止可以跑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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