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和陈炎为办护照游走在各个单位之间拿手续,另一方面还得为肖正文治腿期间的工作进行安排。
由于肖正平不可能陪着堂哥做手术,所以贾红月也被抽了出来。
临走的时候,肖正平把鹿场、酒坊还有菌子大棚的所有负责人召集到鹿场会议室开了个短会。
会议决定:肖正平离开期间的决策由吴丽红、王鹏、陈锦州商议处理,陈爱民负责总协调,酒厂副厂长肖爱玉临时抽调,负责菌子大棚的相关事宜。
三天之后,四个人便登上去往泉山的班车,在泉山逗留两天继续办理处境的手续。
因为事前拜托杨广生帮忙打过招呼,再加上这趟去香港是为解决本市的通信问题,原本繁杂的手续得到简化——几乎是一路绿灯,从申请到拿到护照,奇迹般地只用了六天时间。
跟着,四个人又坐火车抵达省城。
省城医院的结果几乎跟地区医院一模一样,而且还要稍稍乐观一些。医生让肖正文先住进来,调养两天之后再进行手术。
肖正平带着嫂子办完住院手续,付完前期医药费之后,就连夜登山了去往广州的火车。
两天之后,两人到达深圳,当晚便找到石兆年和詹雄。
看见肖正平连护照都办好了,詹雄直竖大拇指,“肖总果然是有远见的人,办事情就是利落。”
“詹工,这趟时间还挺紧,那边还等着我答复,您看咱们什么时候能去香港看货呢?”
詹雄笑道:“随时都可以过去啊,又不是非得我带你去。这样吧,我给你写个地址,你照着这个地址去找一个叫Steven刘的人,我明天会提前给他打个电话。具体的事情你们见了面自己谈。”
说罢,詹雄便找服务员要来笔和纸,给肖正平写了一个九龙的地址。
吃完饭,两人回到宾馆,自打上次从泉山地区医院离开,到今天已经有七八天时间。
这七八天的时间里,肖正平跟陈炎几乎每天天不亮就起,晚上又忙到转钟,没有一天停歇的时候。
现在所有时间都落妥,香港那边也确定下来,两人这才觉得浑身轻松。一轻松,那天翻地覆的疲惫感就像洪水一般涌来,陈炎都来不及欣赏他一路上心心念念的繁华的深圳,就直接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肖正平一脚踹醒还在昏睡的陈炎,两人简单洗漱一番就急匆匆赶去码头。
经过一个多小时排队,两人总算上了船,抵达口岸后,又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办理入境手续和通行证。
直到快吃中午饭的时候,两人才算真正进入香港。
二十一世纪的肖正平曾来过两次香港,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年代的香港虽然相比内地要繁华不少,可是对比二十一世纪的香港变化却不大——还是那样密集的屋村、还是那样狭窄的街道。
唯一让肖正平觉得有变化的,是路上车子的外形和人们的穿着打扮。
这里的人几乎不说普通话,听见有人说普通话也会投来异样的眼光,这些事情肖正平早有预料,所以尽管问路的途中遇到不少恶意,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找到地址上的办公楼进入电梯,肖正平听见一同乘坐电梯的一个人用英语跟另外一个人交流。
这两人中,其中一人带着眼镜、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也用发蜡精心整理过,他一手插在裤兜里,说话的时候身子笔挺笔挺的,看上去就是一个商场精英。
而另一人虽然也穿着西装,可是整体看上去就要粗糙一些。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老是习惯性地微微鞠躬,英语的发音也十分别扭,一听就是某岛国人。
这两人似乎意见不和,肆无忌惮地争执着,期间那位精英时不时地瞥肖正平一眼,而他的眼里满是轻蔑的神色。
由于两个人发音都不是很准,肖正平没法儿听见具体的内容,只能从听得懂的单词从分辨出大概的意思。
岛国人似乎在责怪精英政策太保守,催促他更积极一些,而精英则表示不需要太积极,当市场有需求时,货物自然就会卖出去。
岛国人又说机器存放是需要算折旧费的,这笔折旧费不能算在他头上。
精英说自然有人来承担,让他不必担心。
岛国人很惊讶,问难道让大陆人承担,这样的话一旦被发现,肯定会对他们的产品形象造成损害。
精英推了推眼镜,笑说大陆人连二手机器都要,在技术上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这点儿折旧他们根本就看不出来。
岛国人这时似乎有所顾忌,朝肖正平两人看了一眼后,便轻声问精英大陆人什么时候到。
精英抬手看了看表,说约好是今天过来,至于具体什么时候,只有等见了他们才知道。
直到这个时候,肖正平才意识到这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而那位精英,很可能就是詹雄提到的“Steven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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