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总是热闹的。
不管这一年你过得愉快还是不愉快,到了这个时段,总会有人或者事让你把所有烦恼抛开,然后跟家里人和和美美渡过这几天。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对于肖正平来说,这是真正的喜悦:新房子、女儿老婆、一大家子,虽然谈不上无忧无虑,但每个人都健康快乐的在自己身边。
腊月二十七,大伯张罗全家去到肖正平的新家。
大妈二大妈在院门口摆上一盆火,大人小孩儿必须跨过火盆进新房子。
肖正平是房主,按照肖坤国的安排,他应该第一个进去,然后才是戴雪梅和牛牛。
肖正平捧着爸妈的遗像,本来还觉得这事儿有些迷信,没怎么当回事儿。
可当他站在火盆前正要跨过去的时候,一阵情绪忽地涌上心头。
很多时候,肖正平总是在想,身边的这些人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既是这个年代的肖正平,又是二十一世纪的肖正平,和这些人的界限很模糊。
可相处这么多年之后,肖正平慢慢接受这些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因为刻在他脑子里的记忆是那么的深刻。
除了两个人——他爸和他妈。
这两人只是存在于他的记忆里,现实中没有过接触,很多时候回忆起这两个人他都会觉得伤心难过,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这种情绪莫名其妙。
就好比现在,一秒之前他觉得这件事无所谓,不过是入乡随俗演给大伯看,但是下一秒,他又觉得意义重大,这代表他肖家在村里重新崛起了。
跨过火盆之后,肖正平回过头,看着媳妇儿抱着女儿跨进来。随后三人走向堂屋正中间的桌子上,郑重地将两张遗像挂在桌子上方的墙壁上。
总算,进门仪式完成,大妈二大妈就张罗开了。
谁打扫!谁烧火!谁切肉!谁掌勺!谁放鞭炮!这都得明确责任人。
顿时,原本空落落的屋子一下子就温馨热闹起来。
因为是在肖正平家过年,肖正平是主人,就不能像往常那样什么事情都让大伯他们忙活,自己却像街溜子这里逛那里逛啦。
在戴雪梅的“压迫”下,肖正平不许外出,就算不干活儿,也得陪着干活儿的人。
好几次张狗子和陈炎跑来邀他喝酒,都被戴雪梅给轰了回去。
到了除夕夜,肖正平提前把新买的彩色电视机摆在院里,又把家里能坐的椅子、凳子、桌子全搬出来。
尽管地上还盖着雪,晚上还吹风,来看电视的人刚过晚饭时间就三三两两走过来。
没办法,现在人们口袋里虽然宽裕了一些,但像电视机这种东西还属于高档消费品,在整个河甲山,电视机的数量一只手就能数出来,彩色电视机更是就此一家。
按照惯例,吃完年夜饭就得去山头上拜祭老人,放放鞭炮除除草。过完初一之后就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走人家”的时间。
这个习惯河甲山不是特例,很多时候人们相比过除夕更喜欢这段时间。原因无他,这个时候朋友亲戚就可以聚在一块儿,吹吹牛打打牌。
让所有人惊讶的是,今年第一个进肖正平家门的,竟然是陈昌叶——老叶。
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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