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山,位于石德县东郊,其一面环水,连绵不觉的峭壁犹如一面屏风,故而得名。
屏山上有水,是一眼天然泉水,泉眼位于五百多米高的半山腰,沿一条山涧奔流而下。
当年石德县办酒厂,师恩杰就说这股水不错,就把酒厂开在屏山脚下,也因为这样,酒厂就叫做屏山酒厂。
七四年,屏山酒厂为了保护这股山泉,向县里建议保护起来。
那个年代,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为了保全屏山酒厂这颗“灿烂的经济果实”,当时的石德县政府就决定把泉眼建成一个大水池,然后用水管接进酒厂。
这么多年过去,屏山酒厂稳坐泰山,那段几百米长、十公分左右粗细的水管也成了屏山酒厂独特的标志,远远看过去,就好像一条钢铁水泥建成的长蛇。
其实屏山除了那股山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山体多是石头,陡峭不说、还特别险峻。山上的植被以灌木为主,没什么经济价值。
所以屏山除了屏山酒厂维护水管的人之外,很少有人上去。
肖正平之所以想到水,是因为水是酿酒的重要元素之一,如果想个什么法子把那股水给断了,估计够屏山酒厂喝一壶的。
正好在石德,肖正平就决定去看一看。
上去屏山只有一条路,就是沿着山涧那条小路,屏山酒厂的水管也是沿着山涧而建的。
想着自己跟屏山酒厂闹得这么僵,可能屏山这边的人认识自己,到时候他们说不定会阻止自己上山,所以肖正平来之前还特意“伪装”了一番。
到了屏山酒厂门口,肖正平就看见一个人在门口扫地,然后就是附近一些居民在远处活动。
肖正平摸到围墙边,见没什么动静,就沿着围墙绕到山脚下。
小路上也没人,肖正平就往上走。
那条水管就在山涧和小路中间,伸手就能摸到,每两截钢管的衔接处都用水泥给封住,然后用水泥墩子架在一米左右的高处。
十多年过去,这些水管表面已经生锈,水泥墩子也有不少地方裂了缝,上面还满是青苔。
肖正平听说这边的路挺难爬,不过真爬起来比他想象的难多了。
爬了大约一百多米,肖正平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钢管大约六米一根儿,一百多米将近二十个水泥墩子,可每一个墩子都非常陈旧,裂缝、青苔,就好像这十多年完全没人动过一样。
肖正平纳闷儿了,钢管遇水就锈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这看着也不是不锈钢啊,十多年就一点事儿没有?
于是肖正平继续往上走,每经过一个墩子就凑近看了看。
又爬了一百来米,肖正平越发奇怪了。
几乎每一个水泥墩子都裂了缝,还没有修补的痕迹,可是却没有一个渗水。
那个时候的工艺这么好吗?肖正平在心里问了句。
肖正平加快速度,大约半个小时后,他总算看见那个大水池。
水池生在地下,长出地面一米多。水管从地下伸出,水池顶有两个一米见方的水泥盖子。
肖正平撅了根树枝,脱下衣服当绳子,绑在水泥盖的铁环上把盖子撬开来。
没多大一会儿,盖子被撬开,肖正平一松手,果然,盖子砸在池子顶上,传来一阵空洞的声音。
肖正平歇了口气,朝水池里面一望,果然,除了水池地下一层淤泥之外,根本看不见明显的水。
好家伙!障眼法呀!
肖正平惊讶的同时,内心也是一阵激动——他原本只是来给屏山酒厂搞个恶作剧的,可是这个发现却足够整死他们。
顿时,肖正平心情大好,他手脚大开坐在水池顶上,突然发现刚刚爬上来的这段路景色非常优美。那些硌脚的石头、锋利的荆棘,似乎一下子也变成了路上的风景。
在山上坐了大概一个小时,肖正平休息够了,就开始往山脚下走。
从开始爬山到下到山脚,屏山酒厂愣是没有一个人来过,肖正平想了想也理解,都没水了还费这劲干嘛!
到了山脚下,肖正平也特意查看了一下,他看见山上那根钢管进入酒厂的地方,旁边还围着一圈凸出来的水泥条框。
那条框截面呈正方形,边长大约十五公分,这圈条框一直沿着围墙绕到侧面,肖正平跟着查看了一圈,发现绕到侧面之后,水泥条框便转了个直角,一直顶在地面上。
搞笑的是,在水泥条框入地的地方不远,有一个不起眼的小井盖儿,那井盖儿不重,肖正平随手找了根结实点儿的木棍就给撬开了。
果不其然,撬开一看,井盖下面是两块儿自来水表。
公然作假!虚假宣传!
看着正在运转的水表,肖正平会心一笑。
就在肖正平得意忘形的时候,忽地有人一声大喊:“你干嘛的呀!”
肖正平抬眼一看,是那个扫地的人。
肖正平撒腿就跑,从围墙后面跑到另一边,然后一口气跑出屏山区域。
被屏山酒厂发现,肖正平并不担心,他们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把已经没水了的泉眼变出水来。
不过怎么利用好这件事,给屏山酒厂致命一击得好好考虑考虑。
回到酒坊,肖正平找林成国商量了一下这事儿。
林成国一听,马上皱起眉头来,“不对啊,这么些年,我跟我爹也经常尝他们的酒,口味儿一直没变呐!”
肖正平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不就是水吗,口味变化不至于那么大吧,说不定您跟老爷子没尝出来。”
林成国摆了摆手,道:“这话说别人行,说我跟我爹可不行!我们是啥人,酿酒的人,酿酒的人尝不出酒的口味儿,那还酿哪门子酒呀!”
听完这话,肖正平认真起来。
林成国这话有道理,如果说一些口味上细微的变化普通人尝不出来,那酿酒的人不可能尝不出来,更何况是一直对屏山酒厂恨之入骨的老林家。
可即便是泉眼干涸了,也就是这十几年之内的事儿,不可能酒的味道一直没变化呀。
想了想,肖正平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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