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屁股颓然坐到了椅子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此时我想起小七跟我述说的种种,又想起小七的母亲行事非常有违常理,忽然心中便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我走到小七身侧,低声问道:“你……你妈其实才是鬼子母,对吗?”
小七睁圆了双眼瞪视了我半天,忽然又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去,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也怀疑她……”
忽然,窗外传来阵阵呜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吹海螺的声音,保仔脸上一喜,说道:“我的同伴到了!”说完便走出房间来到了大厅中,推开了窗户将双手捂在了嘴上吹了起来。
我点上一颗烟默默的抽了几口,心中十分纠结。阿桂是虫仙儿的遗孤,按说我应该全力去寻找她的下落,可是眼下马上便要入川,之后还要赶赴瓦罕走廊,这件事不仅承付着魏九的重托,也事关重大不亚于国祚兴衰,颇叫我左右为难。
保仔走进屋子,对我们说:“我的人已经进来了,现在已经把这家医院占了,他们正在清理下面,只可惜阿桂不在……”
我斜眼看了看保仔,心说这厮倒也当真奇怪,你说他行事坦荡磊落、为人豪气硬朗,算是一条好汉吧,却又财迷的紧,眼下丢了阿桂不说心怀歉疚,却当只沮丧不能得到那批黄金。
保仔此时也自觉失语,便尴尬的笑了笑,对我说道:“三爷,我知道你有要紧的事情去办,我看不如这样,你去忙你的,寻找阿桂的事儿便包在我的身上,你不用担心,就冲这批黄金,我也自当竭尽全力,而且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兑现,这批黄金起获出来之后,我们三个平分。”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黄金的事情,你放心,我的钱够用,压根儿也没打算和你分一瓢水喝,你只要能帮我找回阿桂,我便感激不尽了,我确实是脱不开身,既然你铁肩担道义,那我就代替虫仙儿多谢了!”
小七这时候忽然站起身,嘶哑着嗓子吼道:“我姐呢!那我姐怎么办?”
我捏住小七的手臂,安慰她说:“依我看你大可放心,如果我没猜错,你妈就应该是鬼子母,所谓鬼子母,有两大特性,一是喜欢虐待别人家的孩子,二是最为疼爱自己的孩子,你可以回忆一下,从你懂事开始,你妈对你和你姐姐怎么样?她定然不会对你姐姐弃之不顾,更加不会对她下毒手。”
小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对她说道:“你要是还不放心,那干脆你便留下便是了,在这里寻找你姐姐的下落,顺便……帮我找到阿桂,你放心,我并不怀疑你,我相信你对于这件事情是个局外人。”
小七听我说要她留下,却一扫满面的凄苦茫然之色,她一脸坚毅的对我说道:“不必,刘先生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办好,不管你怀疑我还是可怜我,我都要跟你去这一趟,不过,我希望你最好能给我两天的时间,可以么?”
我点点头,给她留了我的两个电话号码,对她说:“没问题,我等你两天,两天后不管你来不来,我都要出发了。”
此时已经接近天明,我回到了小七母亲和姐姐住的那间病房,将满是血污的衬衫扯掉,直接套上了外套,然后收拾好随身物品,回头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小七。
她并没有要和我一起出去的意思,而是伸手将她的车钥匙交给了我,然后侧身给我让开了一条路。我知道她是心有不甘,想弄清这里的状况,再下去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关于她姐姐的线索,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迈步走出了房门。
电梯这时候已经停运,我便顺楼梯而下来到一楼,刚一走出大厅便看见有几十名壮汉正在用手推车不停的运送着用黑色塑胶袋包裹着的东西,看形状似乎是尸体,而透过远处的大门,可以看到外面停着十几辆工程大卡车,使人宛若置身于一个大工地一般。
大厅里的那些人见了我倒也并没有意外的神情,有些人只是放慢了脚步好奇的朝我张望几眼。这时候大厅中忽然响起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都别偷懒!赶快运,天亮之前都给我干完!”
我顺着声音瞧了瞧,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雨衣的高大男人正站在大厅内靠近门口的地方督促众人干活,好像是个监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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