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饭馆儿我也不爱进去,价格贵倒也无妨,关键是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往往也不如那些地摊儿一样的小店儿,不过好在看着干净顺眼一些,为了小七便凑合进去对付一口吃食便是了。
走到饭馆儿门口,发现这馆子居然还有块牌匾,叫做临河鲜府,看样子像是经营河鲜的。不过,现在不是汛期,看了看那滩死沉沉昏黄色的河水,再看看这家落满了灰尘了无生意的馆子,顿时也没了任何胃口,寻思进去只点几碗刀削面之类的吃饱了好上路。
进了门,老板便上前招呼,看他的模样不年轻了,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花白的头发,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衣裤,不过却浆洗的很干净,脚下穿着一双皮面儿靸鞋,头发已然花白,不过估计年纪不大,应该还不到六十。他这模样和打扮倒是叫我有些意外,心中便存了一丝侥幸:也许他家的菜做得不错。
那老板招呼我们坐下,忙前跑后的端茶倒水满殷勤的,不过脸上却还是一副慵懒的、吊儿郎当的表情,只有那眯缝成一条缝儿的小眼睛时不时闪烁出两道光芒,叫人觉得他老而不朽,倒也有些生意人的味道。
我们随便点了几个菜,大鲤鱼是肯定要尝尝的,好在价格不贵,另外又要了几个菜和刀削面。上菜速度很快,大家尝了尝,味道居然不错,便都略觉惊喜,欣欣然吃喝起来。
我在车上吃了不少牛肉又喝了许多酒,此时要是再吃东西便还想喝酒,恐怕耽误正事儿,便推说不饿,只坐在一旁喝茶,闲的没事儿便在店中四下打量,这一看,却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家店铺虽然比另外几家小铺子环境要好一些,不过里面的环境和摆设也是又脏又破,处处都落着灰尘,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打扫过一样,按照常理来说,一家饭馆儿,即便生意再不好,老板再懒惰,也不应该弄的跟一间破庙一样,这明摆着是要砸自己的生意,还不如趁早关门算了。叫人意外的是,这家馆子如此破败,但是却居然有许多繁琐的装饰,在屋顶上吊着百十来个葫芦,而在屋中四周的墙壁上则都是用红颜色的染料画上去的一些飞禽走兽的图案。
比起室内的这些怪异的装饰,饭馆里另外一桌食客更加引起了我的警惕。在我们进来之前,屋中其实已经有了一批先来的客人,但是我居然半天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只是在临开饭之前去洗手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客人。
这是一桌身穿着统一的米黄色麂皮工作服的工人,他们的衣服背后都印有黑色的吉祥物流的字样,看起来门外停着的那几辆大型货柜车就是他们的。这些工人看上去有些与众不同,他们不同于一般的物流行业瘦小结实的工人模样,个个都是身高体壮的大汉,工作服也不是普通的劳动布衣裤,而是款式非常漂亮的翻毛麂皮配防水帆布制作的服装,这材质和款式的衣服要是进口牌子那得几千块的价格了,给一帮装卸工穿这么好的衣服,似乎未免太过于奢侈,在中国,我还没见过有这样的物流公司和老板。这些工人围坐了一桌各自低头吃着饭菜,十分安静,不仅仅没有人喧哗聊天儿,甚至没有人发出一丝碗筷碰撞或者是吧唧嘴的声音。
我一边儿假意低头喝着酒,一边儿暗自留心这帮工人,却见老鬼忽然伸出手对我说:“我说,我的表不走了,对下儿表啊,几点了?”
这是老鬼和我的暗号,我看了下儿表,下午两点多,便明白了老鬼这是叫我留意对面圆桌两点钟位置的人。我一边儿随口回答了老鬼一句,一边儿假装不经意的抬起头朝对面望去,果然便看见对面那桌工人当中只有两点钟位置上坐着的那个人穿着不是统一的工作服,而是一件儿黑色的皮衣。这个人年纪不大,留着两撇淡八字胡,长的倒是挺精神,只是神色十分阴鸷,此时他也正抬着头眯缝起了眼睛朝我们这边儿观望着。
我端起酒碗,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碗中的酒,和对面的小胡子互相对视良久,终于他低下了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对着身边的工人们说道:“大家快些吃,吃完好赶路,天气不好我们晚上不能跑夜路了。”
工人当中一个年纪最大的汉子抬头看了看他,神色间颇有些不满,他嘀咕了几句什么,那个小胡子烦躁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儿扔到他面前说:“行了,哥儿几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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