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身上丢什么东西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果然发现钱包不见了……当年我父亲曾经到西安出差,下火车第一件遭遇便是钱包被神偷给摸去了,回来之后还给我讲了在西安时候听见的关于神偷的段子,没想到时隔几十年我也碰上了这种事,看来定然是刚才的那个小孩儿做的手脚。
我的钱包里面装有不少现金,不过对于我来说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关系,现在情况特殊,我也不想多生是非,偷了便偷了吧。
我朝那大叔尴尬的一笑,便继续朝前走,却听那大叔又对我说:“那孩子……人不坏啊,你从这里一直走,到了小区大门口往右拐,有两间小平房,是锅炉房,他跟他爷爷就在那儿住。你去了找他,他自然就得还你钱包了,你也别打他骂他,这孩子人不坏。”说完,这位大叔便站在原地看着我,似乎一定要我去找回钱包他才安心。
我被这大叔看的有些心虚,倒好像是我偷了别人的钱一样,只得无奈的答应一声,转身按照他的指引来到了小区的大门口。就在我要右转去找那个锅炉房的时候,忽然一眼望见在小区门外对面的一家店铺里,那个撞了我的男孩儿正站在里面买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儿,便出了小区,也走进了那家店。这是一间快餐店,里面卖的东西很杂,既有肉夹馍、酿皮、粥等等中式食品,也有汉堡和咖啡等等洋快餐。那个孩子买了几个肉夹馍,又买了两杯热饮,装进了塑料袋中,转身便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到了我跟前,朝我笑了笑,便要出门,我一把拦住他,说:“我钱包呢?”
“钱包?什么钱包啊?”他一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脚下却不做丝毫停留。
我拉住了他的胳膊,伸手在腰间口袋上一拍,说:“你还装孙子,刚才你……”
话说了一半儿便说不下去了,因为此时我的腰间鼓鼓囊囊的,伸手去摸,却发觉我的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我的口袋里,看起来今天真是遇到偷儿中的高手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骂了一句,转身便走出了快餐店。那孩子跟在我身后一起走了出来,他笑着对我说:“大叔,对不起,您是北京来的吧?我刚才是拿了你的钱,不过我是做善事啊,这也算是您的功德,您不会怪我的吧?”
“你不是不承认吗?怎么现在又承认了?你要做什么善事?”我问他。
那孩子机灵的眨眨眼,说:“我刚才摸到你腰后面的家伙了啊,您是来省厅办事的太爷吧。”
我这才想起来魏九说过,这个小区是陕西省公安厅的楼,看起来这孩子拿我当公门的番子了,我便一脸严肃的瞪着他,没有说话。那孩子却又说道:“我其实是看见那边有个要饭的,冻得不行了,很可怜,就想给她买些吃的暖暖身子,大叔,这也算您做善事了。”
此时我怕众人担心,便着急回去,不想多生事端,便点了点头说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那孩子欠了个身儿,似乎给我鞠了个躬,然后便抱着一兜子食物朝着那条狭长的小巷子深处平跑了去,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掏出一颗烟点着了吸了几口,转身刚要回转,忽然从小巷中传来了一声驴叫,我的心里顿时浮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陈东的电话,告诉了他我的位置,叫他马上带人赶来帮忙,然后便拿出手电,快步朝那条黑暗的巷子里走去。
这条小路十分荒凉,道路两边都是灰黄的干草,有几家看着像是工厂的单位,都是大门紧闭挂着铁锁铁链,四周十分安静,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
走了几分钟,远远可以看见道路的尽头通向另一条街道,这并不是一条死路,那么刚才偷我钱的那个孩子就有可能藏身于这条路上的某一处,只是黑夜之间难以确认他具体的位置。
就在此时,平地里一阵狂风卷来,风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我的鼻子向来极灵,虽然比不得陈东和魏九,但是在寻常人等中也算出奇的好使。我当即猛的嗅了嗅,寻着空气中的血腥便朝前走到了一扇大铁门的跟前。
这铁门锈迹斑斑,门锁和铁链子耷拉在地上,门开着一道缝儿,虚掩着,那股血腥便是从这门中传来的,并且,在门外,散落着一地的食物,都是刚才的那个孩子从快餐店里买的。我用手电朝里照了照,却见门中是一片空地,堆着很多钢筋一类的杂物,周围则是黑乎乎的二层简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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