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鬼迈步进了屋,一进门儿便是一个很狭小的收银台,一个胖大的老板娘正大马金刀的横在里面,见我们两个进来,便仰着一张银盆大脸面无表情冷漠的问道:“吃什么?”
看起来这里是先交钱再用餐,我便和老鬼便将她店里贩卖的凉皮、臊子面、水饺和肉夹馍全都点了一份,然后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等着用餐。
不多时,伙计将东西陆续上齐,老鬼不太饿,端着凉皮吃了起来,我则一手举着馍,一手挑着面,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净,然后又一个接一个的吃起了那碗酸汤水饺。
我正吃的鼻头冒汗,忽然觉得眼前的光线一暗,似乎是有人站到了我身边,便连忙抬头一看,却见一个打扮的十分怪异的中年男子正笑呵呵的看着我,他身上穿着一身儿麻布的中式裤褂儿,脚底下蹬着千层底儿的布鞋,左手戴着一枚玉石的戒指,右手摇着一柄半开的纸扇儿,看脸上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留着大光头,戴着一副蛤蟆镜,上嘴唇微微留着两撇胡须,看摸样长得有些像是乡村爱情里的那位象牙山村第一智将:刘能……我端着一碗水饺,愣怔的看着对面的这个光头,觉得好生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他到底是谁,一旁边的老鬼这时候却“哎呦”了一声站起了身,绕过我走到了对方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亲切的喊出了一句:“毛哥!”
听见老鬼这么一喊,我也立即便想起了这位大光头的身份,于是也连忙扔了手里的饺子碗,发自内心的热情地搂住了这个毛哥。
眼前的这位所谓的毛哥,其实并不姓毛而是姓张,以前也是在酒店上班,跟我和老鬼都是同事,之所以外号叫毛哥,据说是因为他常年贴身穿一件他老娘单位发的跨栏背心儿,他老娘是毛纺厂的,所以背心的胸口上都印着一个毛字,于是大家便尊敬的称他为毛哥。
毛哥之所以受大家无比的尊重,乃是因为他有一个特殊的爱好:绘制地图。
他的这个绘制地图,并非是什么城市地图、旅游地图、交通地图,而是各地的买春地图。毛哥年轻的时候得过大病,伤了身体,气力不是太好,因此虽然经常出没于欢场,但是对于睡女人,他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反而喜欢跟那些人闲聊,经常是花了钱,一炮不打,却跟对方闲聊整晚。毛哥对心理学有着极大的兴趣,总是感慨自己误入歧途做了厨师,当年,真应该去当警察,去干预审。做小姐的,因为很现实的原因,每日里陪客人开心,大多嘴里根本就没有几句实话,而她们被客人询问最多的一件事儿便是为何要做这一行,因此,每一个人都会编好一套自己凄惨可怜的身世来应付那些好奇心很重的客人。但是,小姐也是人,有时候遇到不讨厌的客人,聊的深了,也难免流露出一丝真性情和几句实话,而毛哥最大的爱好便是挖掘她们的实话,分析出她说的故事里,哪一件是真,哪一件是假,哪个水分多一些,哪个水分少一点。时间久了,毛哥便跟许多小姐甚至是妈咪和鸡头都成了朋友,身边的哥们儿同事要想询问哪个地方好玩,那必须得找毛哥。渐渐的,毛哥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消磨时光的爱好:将京城所有去过的玩笑场所绘制成一本地图,并且详细的记录自己在那里遇到的女人和故事。
男人,这一辈子所攀比的,无非就是谁赚到钱多,谁的官做的大,谁睡的女人多,这些都是炫耀的资本,而且毛哥这个人虽然做的事情很三俗,但是却属于不以打炮为目的的嫖娼就不算耍流氓,俗中还透着一点儿雅致,很有点儿大才子逛青楼选花魁的意境,俗中见雅,是为高人也!因此,身边的人无不对其推崇备至。
听说,毛哥在好几年前,认识了一个大鸡头,这人觉得毛哥很性格,很有意思,便拉着他入伙,跟自己一起干。现如今的皮肉生意相当赚钱,在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是超过贩毒的大生意,因此毛哥也一下子跟着发了财,对他的消息也就仅止于此。
我们跟毛哥得有六七年不曾见面,却想不到今天在这里撞上,当即便赶忙拉着他坐下,聊了起来。
毛哥说,他的老板现在做的都是走私人口的买卖,在东欧都有生意,因此在国内的买卖就都交给了毛哥打理。我好奇的问他:“行啊,那你也算混出来了,你上西安这是玩儿啊还是有业务?”
毛哥嘿嘿一笑,说道:“我就在对面那个酒店住,我来西安是有生意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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