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乱,一边儿走一边儿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一会儿想到魏九,一会想到了虫仙儿,还有孙家哥俩等等,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胡同的出口。
在这条胡同口的出口处,码放着几个巨大的垃圾箱。那会儿东城区基本上看不到这种垃圾箱,而这几个垃圾箱并不是街道码放的,而是边儿上的一家饭馆儿自己倒垃圾用的,平时也没人收拾,脏不拉几的横七竖八的码放在那里,离着老远就能闻见一股子馊臭。
我被那股子味儿熏的直恶心,伸手就捂住了鼻子,顺便就朝垃圾箱的地方扫了一眼。我这一看才发现在垃圾箱的边儿上站着一个人,个子很矮小,是个老太太,正踮着脚在垃圾箱里乱翻着,在远处停着一辆黄色的小跑车,一个刚从饭馆儿出来的大妞儿站在那也看着这个老太太翻垃圾,一脸的不屑和反感。
我心想,这真是有人骑马与坐轿,有人推车把担儿担,人跟人比得死。你说这老太太跟我一比那活的惨多了,我跟那大妞儿一比活的也惨多了,所以啊这人活着得知足,别比……我正他妈胡思乱想呢,这老太太突然发出了轻巧的一声怪笑,虽然极轻,但是在这个安静的黑夜里面还是听的十分的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太太,随便这么一笑,居然叫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身上立时就起了一层毛栗子。
我听那老太太笑的奇怪,就放慢了脚步朝她望了过去,只见她这时候似乎是从垃圾桶里发现了什么至宝一样,两只胳膊猛扒拉,然后猛的就从垃圾桶里面抽出来一条黑色的东西,拎在了手里摇了摇。
我仔细的朝她手了的东西一看,我就操啊,原来是一条死猫。那老太太把死猫提拉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居然又把脸凑了过去闻了闻,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是十分满意,然后拎着死猫缓缓的朝胡同里面走了进去,时不时的还笑着看看我,似乎在嘲笑我少见多怪。
这一切看的我心里直翻腾,我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儿她回去炖死猫吃的情景,然后鼻子里又灌进了不少垃圾堆的馊臭味儿,再加上今天烟酒有点儿过度,咽炎犯了,这嗓子眼儿一痒痒,顿时就想吐。
我赶紧的强压着没有吐出来,然后快步走出了胡同,站在胡同口我赶忙掏出了烟盒,拿出里面最后一颗骆驼的手卷儿叼到了嘴里,然后拿出一次性的打火机准备点烟。
说来也是奇怪,我连点了几下儿却都打不着火儿,我这火机是昨天买烟的时候烟店里拿的,按说气儿挺足不至于打不着火儿。我又猛的转动火机滑轮儿,这时候天空中猛的打了一道闪电,然后一个霹雷,顿时就悲剧了,我手里的火机爆炸了。
这一下子吓了我一跳,一抖落手把火机甩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个黑影儿从我眼前蹿了过去,很小的黑影儿,一瞬间就看不见了。我觉得可能是我被火机爆炸的光亮儿把眼睛晃花了,看错了,不过突然在我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黑影的样子,他四脚着地,飞快的向前冲去,似乎在追赶那个老太太,不过不是什么猫狗之类的东西,那轮廓分明就是一个人,一个婴儿。
我心想莫非今天是太累了吧,弄的五迷三道儿的。这时候老天爷也不容我多想,几个大雷过后顿时就暴雨倾盆,我一看这么大的雨,等我打着了车也都成河漂儿了,一回头正好边儿上有个小桑拿,我一想,干脆杀进去洗个澡蒸一蒸解解乏,然后就跟这儿睡了吧。
我几步跑进了那家桑拿,门口看门儿的小弟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儿,见来客人了赶忙的迎了过来。
在小弟的伺候下我换了拖鞋领了手牌儿,晃晃悠悠的进去脱了衣服然后进到了浴室里。这会儿浴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好在浴室也不大,不然还真有点渗得慌。
我先拿凉水冲了冲,然后去小屋蒸了十来分钟,又出来洗了个热水澡,顿时舒服多了。
洗完澡来到更衣室,三四个小弟正在那儿聊大天儿,看见我出来了便走过来一个帮忙擦干身上的水。我开了更衣柜儿,没着急穿衣服,而是先找小弟要了个火,点上了那最后一颗手卷儿,先过过烟瘾。
抽着烟也没事情做,就听那几个小伙子扯闲篇儿。就听见刚才帮我擦水的那孩子说:“接着说接着说,你是真看见了吗?那老太太真是吃死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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