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母亲闹得太僵。”樊亭向着镜子看去,就见镜中的自己装扮得十分得体,不过分张扬,但也不至于过分简朴。
“上回我当面顶撞了她,这回我给她低一次头,也算是圆了彼此的颜面吧。”樊亭的声音轻柔,李嬷嬷听着只是叹息,为她取了一件披风来,陪着她一道向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叶廷深过来时,就见樊亭带着孩子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樊亭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长发挽在脑后,露出一张光洁白皙的脸蛋,念念则是睡在摇篮里,樊亭似乎在哄着孩子睡觉,她轻轻地拍着孩子,唱着一支歌。
叶廷深驻足听了片刻,听出樊亭唱的正是一支苏州的民谣。
“哟,叶秘书,您来了?”李嬷嬷当先发觉了他,向着他走了过来。
“李大娘,”叶廷深十分客气地与李嬷嬷打了招呼,他的目光掠过樊亭的侧影,与李嬷嬷问道,“夫人怎么样?”
李嬷嬷叹了口气,“烧一直断断续续的,受罪啊。”
听着李嬷嬷的话,叶廷深心下一沉,他默了默,又是问了句:“听说早上夫人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李嬷嬷脸上登时不忿起来,“可别提了,叶秘书,您读过书,您倒是评评理,夫人好心好意去给她请安,可谁知道那老太婆……”李嬷嬷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了回来,“老夫人一点也不领夫人的情,还骂夫人,说夫人挑唆她和大帅母子间的感情。”
叶廷深不曾开口,就见樊亭已是瞧见了他,有笑意从她的眼中浮起,起身与他打了招呼,“叶秘书。”
“夫人,”看着她这一抹笑,叶廷深有片刻的晃神,他很快收敛起心神,向着她走近了些,见樊亭的脸色有些苍白,叶廷深声音喑哑,问了句,“您还好吗?”
“已经好多了,念念这几日也不哭闹了,多亏了您。”樊亭唇角噙着笑涡,对着叶廷深是打心眼的感激。
“夫人言重了,”叶廷深顿了顿,取出一只小盒子递在了樊亭面前,“这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您要不嫌弃,不妨留给念念小姐解解闷。”
樊亭有些惊讶,见叶廷深的眼睛中很诚挚的样子,她犹豫了片刻,终是将那小盒子接过,打开后却是眼睛一亮,很是惊喜的说了几个字,“是虎丘泥人。”
叶廷深点了点头,见樊亭很是喜欢的样子,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樊亭看着那一排小泥人,一个个栩栩如生,细腻传神,只觉得爱不释手,这样的“虎丘泥人”是苏州的特产,她当女儿时家里曾积攒了好些,这样的小玩意在苏州的确很多,也的确不贵重,不值钱的。
“念念现在还太小,我先替她收着,叶秘书,多谢您了。”樊亭微抿着唇角,和叶廷深道谢。
“夫人不用客气,一点小玩意,实在不值得您道谢。”
樊亭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看着那一排小泥人,眼睛中浮现着温柔的光,“我还记得我们家曾有一位会捏泥人的韩爷爷,我和二妹小时候最爱跟着他,他捏出的小人和我和二妹都很相像,我和二妹那会儿都很孩子气,总爱比较谁的泥人捏得好……”
樊亭想起儿时趣事,一不留神就说多了,她顾忌身份,回过神后与叶廷深抱歉的笑笑,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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