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就是不撤兵,搞不好又要打起来。”孙华玉将从丈夫那儿听来的消息如数告诉了婆母,“您说说,三哥平日里都够忙了,她还尽给他出这些幺蛾子。”
樊亭深吸了口气,她闭了闭眼睛,与儿媳吩咐道,“你去给我挂个电话,我有话要和樊亭说。”
酒店中。
樊亭刚哄睡了念念,就见有丫鬟匆匆走了过来,对着她道,“夫人,有您的电话,是从五爷府上打来的。”
樊亭听了这话,刚要让丫鬟说自己不在,就听那丫鬟又是开口,“老夫人挺着急的,好像有要紧事儿要找您。”
“刚好,我也有事要找她。”樊亭看了看孩子,念念这两天虽是退了烧,但还是反复咳嗽,每逢听着女儿的咳嗽,都好像有把小刀儿似的,扎着樊亭的心。
樊亭为孩子掖好被角,去外间接了电话,她竭力按压着自己的怒火,以一种平静的语气接了电话,“是我。”
“樊亭,你一定要闹到法院,让旁人都去看老三的笑话,你心里才舒服是吗?”裴母的声音自话筒那边传进了耳朵。
“我没有要闹到法院,走到这一步全都是你逼的!”樊亭攥紧了话筒,“你为了拿捏我,居然让嬷嬷把孩子按进冷水里,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大人的恩怨你为什么要强加在孩子身上?”
裴母却不曾理会樊亭的质问,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走了一个叶廷深,又来了一个小白脸,樊亭,你这般和老三闹,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到底是叶廷深,还是这个姓谢的?”
“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的就敢和人家在咖啡厅里卿卿我我,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个做母亲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念念?你想让你的女儿因为你抬不起头?”裴母语气凌厉,劈头盖脸地冲着樊亭开口。
“你胡说八道……”樊亭的目光是抖的,身子都是轻颤起来。
“我胡说八道?要不要把那些相片给你看看,还是说要寄给你父亲,让你娘家人都看看,看看他们教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裴母几乎要破口大骂。
“你,你们欺人太甚!”樊亭的脸色如雪,她没有再去听裴母的叫骂,而是“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樊亭的身子也仍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刚环住自己的胳膊,就见樊玲一脸惊惶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与自己开口就是一句:“姐姐,刚才恒志律师所的人来说,林副官今天去了律师所,把谢律师带走了。”
“什么?”樊亭眸心一颤,“他把谢律师带走了?”
樊玲点了点头,“姐姐,咱们要不要给姐夫打个电话?”
“不用了,”樊亭的唇瓣微微发白,她摇了摇头,唇角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我知道,他派人跟踪我。”
她早应该晓得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里,她见了谁,和谁说了话,做了什么事,他都清清楚楚。
“姐姐?”瞧着樊亭的样子,樊玲有些担心。
“二妹,我没事儿,我累了,我想早点歇息,你和桂香也去歇着吧。”樊亭轻轻抚了抚妹妹的面庞,温声说了一句话来。
见姐姐的脸色的确不好,樊玲点了点头,“好的,姐姐,你先睡一觉,有什么事儿我们明天再说。”
“嗯。”樊亭点了点头,看着妹妹离开了屋子。
她回到了卧室,孩子仍是沉沉的睡着。
她拿起纸笔,先是为裴湛山留了一封信,信中说明了自己与谢允志并无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希望他不要为难人家。
写完这封信,樊亭搁下笔,她去看了看女儿,经过这几场病,孩子瘦了很多。
樊亭瞧着心里就是酸了,她俯下身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亲,近乎呢喃地开口,“念念,妈妈虽然想和你爸爸离婚,但妈妈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爸爸的事,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爸爸权势滔天,我没法子抵抗他,你原谅妈妈的懦弱,不管到什么时候,妈妈都是爱你的。”
樊亭说完,有泪水落了下来,打在了孩子的小脸上,她为孩子拭去了那一颗泪,眼见着离婚无望,人言可畏,她是实实在在的累了,倦了。
她打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瓶安眠药,那还是好久之前她晚上睡不着,从军医那里得来的,她一直妥善的收着这瓶药,也许冥冥之中,她总晓得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她打开了瓶盖,倒出了一手心的药片,全部吞了下去,她最后看了孩子一眼,柔声道,“妈妈先偷懒一步,希望你长大,能有一桩美满的婚姻。”
樊亭说完,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困意袭来,让人止不住的想陷入黑暗。
她抬起手想去把灯关上,可手腕却失去了力气,不等她触到开关,胳膊已是脱力地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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