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官邸,樊玲还是手脚冰凉的,方才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梅子秋惊骇的面孔一直映在她脑海里,让人止不住的打颤。
她上了楼,看着裴湛山大步进了婴儿房,念念还没有睡,乳娘陪在一旁在那里给她说着故事,孩子原本是很乖很安静的,可刚看见裴湛山回来,念念立马哭了起来,满是委屈地在那里喊爸爸。
裴湛山上前抱起了孩子,念念伸出小手牢牢地抓住了裴湛山的衣角,像只小猫儿似的偎在他怀里。
“闺女,”裴湛山抚上孩子的后背,低哑着声音开口,“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不好……”
念念跟着乳娘时倒是乖乖的,可看见最疼自己的人,反而撒起娇,在父亲怀里哼唧哼唧地哭个不停,只让裴湛山心疼不已,一直抱着孩子不撒手,不住地轻哄着怀里的小女儿。
直到念念哭累了,偎在他怀里睡着了,裴湛山仍是抱着孩子,在屋子里慢慢踱着步子。
樊玲在一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倒是有些迷惑了,究竟哪一个是他?是抱着孩子耐心地哄着孩子的人是他,还是毫不留情,向着情人抬手就是一枪的人是他?
过完年,裴湛山去了一趟新平,视察那边的军事基地去了,本想着将念念带着,可念念前阵子发了一场烧,待痊愈后又是咳嗽,直到近日才稍稍好转,裴湛山不舍得再折腾孩子,只有把女儿留在帅府,并托了樊玲好生看顾着。
学校已是开学,樊玲向学校请了假,留在帅府里陪着孩子,爸爸不在身边,念念便更依恋着小姨,小手一直攥着樊玲的衣角,就连晚上睡觉也要小姨带着自己睡。
这日午后,樊玲哄睡了孩子,才算是得了一些空闲,她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婴儿房,只留下两个嬷嬷守着,自己刚下楼,就看见一个丫鬟赶了过来,对着自己道,“二小姐,您快出去瞧瞧,樊老爷来了。”
“爹爹?”樊玲一怔,大步进了客厅,果真看见了樊守成的身影。
“爹爹?您怎么来了?”樊玲又惊又喜。
看见女儿,樊守成眼底也是浮起了一丝笑意,“在北栾有笔生意要谈,就想来看看你和念念,爹先是去了你们学校,听学校里的人说你住在帅府,就过来找你。”
听着父亲的话,樊玲的面颊微微一热,想也未想就是解释道,“爹爹,我住在帅府是为了照顾念念。”
“爹都知道,”樊守成点了点头,“念念呢?”
“才刚刚睡着,”樊玲说起来就是心疼,“过年的时候,全怪我疏忽给念念减了衣裳,害得念念发了一场烧,断断续续地一直生病。”
“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正常,念念又是早产,你也别太自责,”樊守成宽慰着女儿。
樊玲微微点了点头,又是与父亲道,“爹爹,您身体还好吗?家里都好?”
“都还好,”樊守成看着女儿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问,“玲儿,有没有你姐姐的消息?”
樊玲与父亲自然没有隐瞒,只实话实说了,“爹爹,姐姐现在应该过得还好,那位叶大哥也是个有能耐的人,我想他会照顾好姐姐的,等日子再长点,或是等姐夫再婚了,我想姐姐就可以露面了。”
樊守成眼中有忧虑之色闪过,“裴湛山手握重兵,如今北地大半江山又都在他手里,想和他联姻的人怕是不在少数,我就怕……哪天他给念念找个后妈,亏待孩子。”
父亲的忧虑樊玲又何尝没有想过,她垂下眼睛,没有再说话。
“我想着,等他结了婚,看能不能让他把念念交给我,我把孩子带到苏州去。”樊守成又是言道。
樊玲摇了摇头,说,“爹爹,这怕是不行,姐夫很疼念念的,他不会同意把孩子交给您。”
樊守成叹了口气,“他现在只有念念一个孩子,自然是疼,可等他以后又有了儿子,咱们又怎么放心把孩子丢给继母?”
听着父亲这句话,樊玲倒是很想问一问他,自己和姐姐年幼时,您也经常在外做生意,又怎么放心把她们姐妹俩丢给胡凤梅呢?
话到了嘴边,樊玲还是咽了回去,过去的事,到底还是过去了。
父女俩说了一会子的话,就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是乳娘抱着念念走了过来,对着樊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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