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我们督军十分有诚意,请您去帮扶他成就大业,这里只是一些小小的心意,我们也知道叶先生现在身体不适,等到了西北,督军定会为您请最好的医生,给您最好的治疗。”
对面坐着一位中年军官,言谈间彬彬有礼,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侍从,都是身姿笔挺,如柏如松。
语毕,那军官又是向着叶廷深身边的樊亭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叶太太又这般的年轻貌美,想来叶先生也不舍得太太在这里吃苦受罪吧?若先生跟随我们去了西北,旁的不敢说,豪宅大院,丫鬟婆子,华服珍宝,自是应有尽有,供着叶太太享用。”
那军官的话音刚落,叶廷深原本沉稳的脸上微微变了变神色,乌黑的眼瞳中第一次有犹豫之色闪过。
那军官留意到叶廷深的神色,心里登时笃定了许多,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不再多说什么,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留以时间让叶廷深考虑。
未几,就听叶廷深开了口,“霍长官,劳烦您回去与程督军说一声,督军的好意叶某心领了,但故主难违,这些还请霍长官收回去。”
叶廷深语毕,将面前的那一盒黄灿灿的金条又是推回了那军官面前。
那姓霍的军官似乎不曾想到叶廷深会拒绝,他又是看了眼叶廷深此时居住的环境,他心知这叶廷深毕业于燕京大学,最是允文允武的一个人物,当年在裴湛山麾下也深受裴湛山器重,正是前途无量之时,却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竟是被裴湛山驱逐出了北地,沦落到了东北。
对于叶廷深此人,程正方早有拉拢之意,如今探到他的下落,又知晓他生活落魄,便是开出了高官厚禄,想要收买叶廷深前去西北为其效力。
叶廷深曾身为裴湛山的秘书长,关于裴湛山的事自是了如指掌,兼之本人也有能力,程正方此次派出属下前来拉拢,也是存着诚意的。
只不过没想到他竟会拒绝。
“叶先生,您可是要考虑清楚了,我们督军是十足十的诚意来请先生。”霍长官眼眸深邃,定定的向着叶廷深望去,他心知叶廷深这种人有着才子心性,定是心高气傲的,他倒是不信他当真能甘心过这种日子。
“督军的诚意叶某心领了,实在是愧不能受。”叶廷深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十分平稳。
霍长官默了默,又道,“还请叶先生能再仔细考虑一下,您是有才之人,才华埋没,实在可惜。”
叶廷深摇了摇头,眼神中已是透出坚定之意。
“既然叶先生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勉强。”霍长官站起身,命侍从上前将那一小盒金条收走,自己则是向着叶廷深划了个军礼,道,“那么,在下就先告辞。”
“霍长官慢走。”叶廷深也是慢慢站起了身子。
霍长官点了点头,带着人离开了屋子。
待一行人离开后,屋外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待汽车走远,叶廷深向着樊亭看去,说,“亭亭,他们是程正方的人,程正方是大帅的死对头,若我投奔他,便等于……与大帅为敌。”
樊亭的头发已是稍微长出来了一些,却还是不能见人,只得带了一顶呢帽,将头发全都遮住了,露出了白皙的一张脸。
听着叶廷深的话,樊亭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她当初选择了这条路,等于斩断了所有的亲情,而对于叶廷深而言,等于葬送了他所有的军政前途,裴湛山权势滔天,要想出人头地,除非是投奔裴湛山的敌人,此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大帅之前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再去为程军效力。只是苦了你了。”叶廷深握住她的手,言语间满是浓浓的歉疚。
樊亭轻轻摇头,“他到底是念念的父亲,二妹……又跟了他,我也不愿你和他为敌,你回绝了程军,这样就是最好的。”
见樊亭体谅,叶廷深微微松了口气,他当日急性发病,幸得樊守成为女儿汇来了一笔款子,医生为他用了最新的西药,倒是将他的病程暂时压住,经过一些时日的休养,叶廷深的气色好了不少,夜里偶尔咳个几下,再不似从前那般一咳就咳一宿了。
“昨日商行的经理托人来带信,找我回去做事。”叶廷深说起了别的事来。
“真的?这太好了,”樊亭大喜,微笑起来,“我也想去找个工作,我在报纸上看了,有许多地方都在招速记员和文员之类的,我都可以去做。”
叶廷深闻言,眼中有不忍之色划过,“苦了你了。”
“不苦,我们还年轻,靠着我们这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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