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都爱你。”
樊亭的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仍是轻轻摇着头,与那两个青年道,“你们都在胡说八道……”
“都在胡说八道……”樊亭重复着这一句话,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也是摇摇欲坠起来。
“叶太太……”那两个青年都是一惊,刚欲起身,就听“砰”的一声响,房门已是被人踹开,走进来一道高大笔挺的身影。
“亭亭?”裴湛山眸心剧震,快步上前扶住了樊亭的身子,侍从们亦是走进,将那两个青年押了起来。
“裴湛山,”樊亭的唇瓣也是失去了血色,她凝聚了最后一点力气,攥住了裴湛山的衣角,微弱地问道,“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廷深,廷深牺牲了?”
裴湛山避开了她的眼神,他并没有说话,却已经告诉了她的答案。
樊亭闭上了眼睛,终于有一行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滚落了下来,察觉到她瘫软下去的身子,裴湛山将她抱在了怀里,不住地唤着她。
樊亭睁开眼睛,只觉嗓间一甜,竟是吐出了一口血,裴湛山面色大变,一个横抱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向着医院赶去。
“大帅,叶太太的x光片已经出来了,从片子上来看,叶太太的情形……不太好。”
病房外,军医站在裴湛山面前,神色凝重的与裴湛山开口。
“怎么个不好法?”裴湛山立时问道。
“叶太太的肺部感染情况十分严重,应该已是有一段时日了,却一直没有得到治疗,现在她的肺部已经出现了纤维化、与钙化样改变。”
“我不要听你这些文绉绉的话,我就问你,她到底得了什么病?”裴湛山喝道。
“是……咯血病,也就是肺痨。”军医开口。
“是痨病?”裴湛山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她怎么会得这个病?”
军医将手中的病历送在了裴湛山面前,“属下去调出了叶先生的病历,叶先生得了此病已久,叶太太极有可能是在平日照顾他的时候染上了这个病,这个病有一定的潜伏时间,叶太太这次伤心过度,极可能将这病诱发了出来。”
裴湛山并没有去看那病历,他伸出手攥住了那军医的衣领,将他带到了自己面前,只问了一句话,“能治好吗?”
军医的面上显出为难之色,叹道,“大帅,这个病是不治之症,只能好好休养,来延长患者的寿命。”
“就没有法子?”裴湛山的声音嘶哑,仍是不愿放弃的追问道,“国外能不能治好?美国,法国,英国……不管哪个国家,也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救她的命,我什么都可以做!你告诉我,到底能不能治?”
“大帅,您冷静点,”军医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只低声道,“属下也很遗憾,目前这个病在国外也没有好法子,不管在哪……这个病都是绝症。”
裴湛山的眼底剧震,他的身子一晃,松开了军医的衣领,见他脸色不好,那军医有些迟疑的伸出手,犹豫着要不要来搀扶,“大帅,您没事吧?”
裴湛山一个手势,示意他不必上前,“我没事。”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向着樊亭的病房走去,透过门缝,就见樊亭仍是沉沉睡着,还没有醒。
“大帅,这个病传染性很强,您最好……还是不要进去。”军医忍不住叮嘱。
“滚。”裴湛山吐出了一个字。
那军医闻言,登时不敢再说什么,离开了病区。
裴湛山进了病房,他默默地看了樊亭一会儿,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望着她消瘦苍白的面容,裴湛山一低头,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樊亭从昏睡中醒来,就见裴湛山攥着自己的手在那里流泪,她瞧着,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裴湛山?”
“亭亭?”见她醒了,裴湛山坐近了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樊亭摇了摇头,仍是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哭了?”
“没有,”裴湛山擦了把脸,他的眼睛仍是红红的,与樊亭说道,“亭亭,我送你回北栾吧,奉天太冷了,不适合你养病。”
“北栾有念念,还有樊玲,马上就是念念五周岁生日,我送你回北栾,去给她过生日。”裴湛山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吗?”
听见“念念”,樊亭的眼睛中有光彩闪过,她的神色是平静的,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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