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气,“一个音错了而已!再说你在那儿嘎嘣嘎嘣的,我能专心吗?!”
“你弹得这么难听,我都没说你影响我吃松子。”云深吐出一口壳,往靠背上懒洋洋地一仰。
“我···,??”
韩望真感觉自己就像红月楼里卖艺的歌姬,有苦难言,只好转移话题道,“听说···以明下午来过了?”
“嗯,他说要回河东道去,就不参加明日的大婚了。”云深皱着眉又来了一把松子。
“你别把牙崩了!”韩望真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以明这次回去,要跟崔媛完婚了。”
“嗯?”云深停下嘴里的动作,直起身子看着他,“他们还没完婚?!我还以为···”
琴声骤停,韩望真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难道没问过以明吗?”
“没问过啊!”
“以明今年也十八了,那崔媛也十七了,谁知道他在等什么?还是在等谁?”韩望真不悦地耸了耸鼻子,意味深长地盯着坐榻上的少女。
“接着弹别停啊!”云深喝了一口茶,又指着他问道,“韩望真,你去青州之前,给襄世子的信里写了什么?”
睿王只好不情愿地又开始拨弦,琴声里满是怨念,“没写什么!”
“嗯?快说写了什么!”云深说着就下地去揪他的耳朵。
“拿开!你···”睿王赶紧推开她,“手脏!”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陈氏忽然领了个穿着宫装的老妇人进来,说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是宫里的管事嬷嬷,要教导睿王妃“为妻之道”。
云深和韩望真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扭捏不自在。
“见过睿王殿下,见过王妃,王妃可以叫我张嬷嬷。”张嬷嬷只看了一眼屋内诡异的情景,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案上满满的坚果壳,跪坐在地上抚琴的睿王,揪着他耳朵的王妃···
“张嬷嬷请坐,吃松子。”云深礼貌地让了座。
“这···这屋里伺候的丫鬟呢?”张嬷嬷皱着眉,转向陈氏。
陈氏面上一阵难为情,恨不能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不是我女儿!”
可惜这就是她女儿。
“我想与睿王殿下说说话,就让她们出去了。”云深平静地答道。
“不在主人身边伺候,这样懒惰的下人,该拖出去打板子!”张嬷嬷严厉地看了一眼云深。
呵,第二天她就要出阁,要是将分飞给打残了,谁伺候她出阁?
云深不悦地往坐榻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睿王饶有兴致地斜睨了她一眼。他也想看看这小丫头如何应付这些宫里的老人。
“嬷嬷说得是,是应该···”陈氏无可奈何地刚要接话,就听见一个冷冽的女声响起。
“张嬷嬷,我屋里的人自己教导就是了,不劳你费心。”云深手里握着一只松子,又开始磕了起来。
张嬷嬷脸色一变,蹙眉道,“也好,皇后娘娘今日派奴婢来是教导王妃的,这些下人就交给王妃自己教导吧。”
“是,是。”陈氏连忙拉着张嬷嬷坐到圆凳上,又一个劲儿地给云深使眼色,让她别吃了。
“王妃可知这为妻之道,首先当推房中之术?”张嬷嬷理了理衣襟,一本正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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