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价也好,不加价也罢。他得到了钱,我们也得到了赤铜,并且我们也解决了此信的问题。”
赵道先斟酌了一番后,道。
陈墨一拍桌子,夸道:“此计甚妙。”
若是杨名贵同意帮助他们的话,那更好,他可以白得到一批赤铜,最后再把钱运过去,当做支持杨名贵修宫殿的资金,还是可以将这问题解决。
“那就劳烦赵主薄亲自动笔,为我写上一封。”陈墨道。
“为县长办事,应该的。”
赵道先没有一丝怨言的说道。
年少时,他之所以读书,想要考取功名,不就是想当官,报效国家,为民做主吗。
只是天不如人愿,考上秀才后,之后的乡试屡考不中,后来年纪大了,心灰意冷之下,他也就绝了这门心思。
而现在,陈墨给了他这个机会。
他很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光中,证明自己,秀才怎么了?自己未必差那些考上的同窗。
在赵道先写信的时候,陈墨唤来了胡强,这时赵道先正好写完,陈墨让胡强收拾一下,即刻动身前往夏林。
……
清亭县。
城门敞开,几个瘦弱的天师军士兵扛着一杆破枪,瘫坐在阴凉处打盹。
敞开的衣襟里,能清晰看到几根肋巴条。
听到马蹄声,几个士兵微微睁开眼,当看清来人后,这才晃悠悠的站起身,道了声:“何统领。”
就在这时,绑在马上的麻袋里面发出几声女子的呜呜声,几个士兵顿时表情怪异了起来。
马上的何进武看都没看几人一眼,打马朝着城中走去。
等何进武走远了,几个士兵方才敢低声议论:“这肯定又是从外面掳来的小娘子。”
“啧啧,这是第几个了?”
“已经第七个了,之前六个被他掳进府的六个小娘子,听说全都受虐惨死了。”
“我表哥是何统领身边的亲兵,他跟我说,那六个小娘子,里面还有一个孕妇,受虐的时候,何统领还让对方的丈夫在旁边看着。”
“…”
何进武回到府上,所谓府上,不过是天师军攻占清亭县后,所抢的一个士族的宅子,何进武刚吩咐底下的人把麻袋扛进府里,一名士兵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道:“何统领,将军找你。”
此刻的清亭县衙门,袁又春正在后院的厢房里吃酒耍乐,只见一名曾经是清亭县县令小妾,身着薄纱的俏丽女子,正翩翩起舞。
还有一名女子则躺在袁又春的怀中,此女是小妾的女儿,正忐忑的捻起一颗果脯,送入袁又春的口中。
忽地,房门敲响,得到袁又春的回应后,一道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义父,您找我?”何进武的目光在起舞的女子身上扫过,眼中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火热,害怕被袁又春发现,很快便低下了头。
天师军中,收义子的事很常见。
何进武是袁又春的义子,而袁又春又是杨名贵的义子,且杨名贵底下的五名大将,有三名都是杨名贵的义子。
而袁又春的实力,是杨名贵三个义子中最强的,要不然,拥有盐湖的清亭县,可轮不到袁又春的手里。
“进武,来了。”
袁又春挥了挥手,两名女子立刻小跑似的走了出去。
何进武走到近前坐下。
袁又春给何进武倒了杯酒,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扔给了何进武。
“义父,这是?”
“你打开蘸一点尝尝就知道了。”
何进武打开袋子照做,随后眉头一皱:“是盐?”
“没错,准确的来说,是细盐,是我们的探子从泉阳县带回来的。”袁又春道。
闻言,何进武神色一惊:“竟有如此精细的盐,这盐作价几何?”
袁又春伸出两根手指:“一吊半一斤。”
“嘶。”何进武吸了一口凉气,现在市场上的粗盐,也才一百多文一斤,最高不超过两百文,而细盐,居然比粗盐贵十倍。
“探子说,这细盐来自平庭县,而这段时间,平庭县那边,从我们这里购买了大批的粗盐,我怀疑这细盐,和从我们这里购买的粗盐有关。”袁又春道。
闻言,何进武再次一震,这若是真的有关,那平庭县得赚多少?
说来,何进武跟现在平庭县县令陈墨是有仇的。
若不是那小子忽然投靠渠帅,现在平庭县估计就归他了。
“那义父找我是?”
“我想让你去平庭县打探一下,看看这细盐是不是真的源自平庭县。”袁又春道。
“放心吧义父,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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