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路上一口热的都没吃上,沉南珣实在太想吃点热乎的汤饭了。
刘大人没想到沉南珣还世子呢,一点都不讲究,甚至不同他客气客气主位次坐,坐下就吃。
本来备的菜就不多,沉南珣用餐又是个快的。
刘大人见状哪里还有心思腹谤,生怕再慢一点剩菜都没得吃。
用完夕食,沉南珣两杯热茶下肚,又看了半晌舆图,才说起下午在街市上看到的事。
“这李家是个什么来路,居然自称王法?”沉南珣问。
“李家世代盘据成都府路,蜀锦一半在李家手里,专做达官显贵的生意。”
“如此说来李家是用钱买权喽?不知刘大人……”
“世子慎言,某清贫至此,问心无愧。”刘大人说。
“那当街喧哗,为何无官吏过问?”
“成都府路地处边陲,人口不少,却不甚开化,这官吏管也讲究一个民不举官不究,这样的事,百姓不告,官府怎么管,只是在大街上喧哗而已。”
“刘大人为何不教化民众?”
“世子可见过乞丐讲仁义道德的?”刘大人反问,“某有心无力。”
沉南珣不明所以。
“世子从战场上来,在战场上你会同军士们讲礼让吗?必是不能,活命才最重要。”
“在这里也一样,百姓衣食有着已经很艰难了,安居乐业都需要花很大的气力才行,律法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下官不才,只愿治下百姓免受天灾,衣食有续。”
沉南珣觉得自己还是在京都太久了,听多了高谈阔谈,忘了底层百姓的艰难,也忘了为官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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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何为官,官为何?为光宗耀祖?为封妻荫子?这都没错,可也不能忘了,为黎明百姓啊。
沉南珣深深作揖,“大人高才。”
严肃板正的刘大人脸上难得出现了窘迫,“世子过誉了。”
沉南珣这才发现,刘大人的手有些粗糙地过分了,沉南珣能分辨出习武之人到底是用枪还是用刀,却不能分辨刘大人手上这些茧子是为何。
刘大人也感受到了沉南珣的视线,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讪笑着说:“世子见笑了。”
再低头,又看到了写边的红泥,城里并未下雨,况且粘泥也粘不上带着草的红泥,只怕这人是往城外去了。
“刘大人体恤下情,何来见笑一说。”
刘大人闻言倒是惆怅了起来,“下官与子宴同窗之时也醉心书画,到了这里,那点技艺全用来绘舆图了,提笔写字少了,倒是挖石犁田多了。”
沉南珣没有做声,他能理解感受到刘大人的失落,却不曾感知到后悔,可见,他只是对过去那段日子很向往,却也不后悔如今的选择。
“山地难种,牲口也不大用得上,有些地全靠蛮力,能用得上的工具也有限,不过下官倒也改了两个从江南传过来的器具,正在试着呢,若是能用上,倒是省事不少。”
刘大人脸上一改惆怅,倒是神采飞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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