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沉没有立刻答应。
她擅长跑步,但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跑过3000米了,上次运动会报的是跳远,也是学校内数一数二的好成绩。
见她犹豫,张胜义在旁边追着她走,她去拿水也跟着,“宋轻沉,女子3000米每个班至少要出一个人,现在咱们班就这个项目没有人了。”
像狗皮膏药。
“不是还有没报项目的,你、你问过她们了吗?”
“她们也都不同意,没跑过。”
宋轻沉看她一眼,“那我,我就会?”
“我看你高一的时候报过1500,应该是有长跑经验的,才来试着找你。”
他说着,双手合十,对着宋轻沉连连鞠躬,“拜托了,最后一次,以后也不会跑长跑了。”
宋轻沉的水瓶放在靠近篮球场那头,她一路走,张胜义一路跟,跟到篮球场旁边,好几个男生凑成一堆打球,其中就有周池妄。
他打球向来认真,跑跳投得心应手,整个学校也没几个他的对手,六班男生更是搞起来三人盯防,只拦他一个人,还经常被他进球。
休息几分钟,有人指着张胜义开玩笑,“老义,跟在校花后面装什么招财猫呢?”
张胜义一个白眼翻过去,“滚尼玛的招财猫,老子在为班级运动会招揽人才。”
“嗨呦,我看你想往家里床上招揽吧。”
男生开起玩笑来,没个把门的,这话刚出,忽而感觉到有阵风飞过来,速度快,力道大,吓得他立刻躲闪。
下一刻,篮球砸在他身边的篮板上,啷当一声。
男生抬头。
周池妄站在篮板下,面无表情的接住反弹回来的篮球,贴蹭在手心中转了几圈,在地面上连拍几下,从罚球线起手,空心入网。
他说,“再来一把。”
男生立刻做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立刻用手在嘴上比划出来一个拉链上锁的样子来。
张胜义追着宋轻沉磨了半节体育课,又是端水又是作揖,当一个称职又卑微的体委,磨的宋轻沉懒得搭理,同意了。
她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年运动会,都是六班拿奖最、最多了。”
顿了顿,“六班有你。”
体育课下课前,宋轻沉找到张胜义,问了个问题,“去年跑三千米的是谁?”
张胜义一愣,报出来一个名字,随后说,“你可能不认识,以前做周池妄旁边的一个女生,后来转学了。”
七中每年都搞秋季运动会,按照七中学生的话说,是国庆前的大型“娱乐休闲蹦迪日”。
学校为了招生卷之又卷,每年都会把运动会开幕前的漂亮少年少女放在c位,最后写个,学长学姐喊你考七中。
“土掉渣,”应明岑看到今年的宣传海报,翻了个白眼,“幸好今年不需要咱们抛头露面。”
方阵还是要走的。
今年高三六班的举牌人变成了宋轻沉。
她穿着普通的秋季校服,头发别上去一边,带隐形,举着牌子从主席台前经过时,人群中爆发出悉索而吵闹的喧腾,走在六班前面的五班同学频频回头,在操场拐角处松散的窃窃私语。
“啧,宋轻沉这排场,太红了,实在太红了。”
“长的漂亮成绩又好,不红才怪。”
“这要还是咱们班的……”话音刚落,就被人按住嘘声,“你可闭嘴吧,咱们班有人不爱听。”
运动会一共开两天半,这两天半的时间内,也是七中鲜少开放的日子,学生们可以带一位家长过来参观学校,顺便围观运动会整个过程。
运动会的前两天,堪称周池妄和姜彻两个人的高光场,这两个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不约而同的分开了报名项目,多半是径赛项目,临上场前,宋轻沉才知道,周池妄这些项目,也是张胜义好说歹说求来的。
“我tm容易吗我,”张胜义站在六班看台区的前台,“为了说服周哥报项目,我把计时员的观景位都让出去了。”
“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让高一高二那帮小崽子看看谁才是爹。”
说话间,班内哄堂大笑,张胜义无语,“笑个屁,集体荣誉一荣俱荣!最后一年了,还不得留下点什么。”
他絮絮叨叨的说,实在有人听不下去,转移话题,“你把观景位让给谁了?”
所谓观景位,就是跑道前的高层裁判椅,拥有观赛最佳视野,有许多学生裁判坐在上面计时或者数圈,当然,也有什么也不干的,坐在上面只为了看人。
有的比赛只剩裁判,有的比赛一座难求。
比如有周池妄的比赛。
去年他是男子5000,今年是男子一千五。
张胜义眼珠转的快,“当然是让给……”
说话间,有人指着操场大叫,“看,宋轻沉过去了!”
六班这帮吃瓜群众立刻朝着起跑线的方向看,在上面写作业的女生也闻言往下跑,“这场是什么?”
有人匆匆忙忙的翻流程表。
“男子一千五。”
许多目光在空中交汇,犹疑的,惊喜的,还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的目光,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
宋轻沉脖子上挂上了裁判组的小红牌,手里拎着一瓶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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