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内还在上课,教学楼内静寂无声,偶尔路过其他班的教室,听见从内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宋轻沉在炙热的6月披着周池妄的大外套,一杯热水下肚,总算稍微缓解了一些,但今天刚刚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跟着岑雾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薄薄的脸颊上染上一抹红晕。
被岑雾指导如何使用时,也始终低着头。
回来的路上,她走的有些忸怩,小声问,“这东西,每个月都、都要用吗?”
岑雾停顿一下,小声告诉她,“我也是六年级才有,现在还不太准,有时候提前有时候拖后。”
宋轻沉小小的哦,没有一会儿,又问,“大概多长时间,换、换一次啊。”
“看量,我有时候是一节课,有时候是两节课。”
“可现在不会,很热吗。”
岑雾偷偷告诉她,“其实还有一种凉爽的,但是我一用就过敏,你要是不过敏,夏天可以考虑一下。”
宋轻沉还想再问,又截住话头。
周池妄还没走。
但也没有留在教学楼里等,他环胸抱臂,斜靠在门边,垂下视线,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拿着今年最新款的黑色手机,似乎在翻查些什么,屏幕亮着,在下午的强光之下看不分明。
额角的汗珠反光的发亮。
听见声音,转过头,看着宋轻沉和岑雾两个人走近,神情中有些许紧绷,盯着宋轻沉提着的黑色塑料袋。
“你……”
刚说一个字,被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宋轻沉打断,“我没事了,真、真没事了你、你怎么还在等……”
意识到是自己刚刚说有事找他,又顿了顿。
一瞬间,她怀疑自己不光肚子疼,脑子也疼。
一阵一阵的,好一点的时候,她想脱下来周池妄的衣服,“外套还是还给你,我自己也、也有只是放在,教室里。”
岑雾立刻接茬,目光在两个人之前来回逡巡,“一会儿我陪她去拿。”
周池妄神情冷淡,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随便的说,“到教室再给。”
又问,“只是还外套?”
目光忽略身边的岑雾,放在宋轻沉一个人身上。
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细瘦的脖颈白嫩嫩,隐约可以看到一点锁骨线条,瘦弱的肩头藏在大校服之下,荡来荡去,把整个手臂都盖住,袖口的位置,他名字的缩写正面朝上。
宋轻沉最终还是说,“一会儿,我会跟体育老师请假,直接回、回教室,然后趁机写、写检讨书。”
她声音渐小,“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字?”
眼眸亮濯。
这是宋轻沉思来想去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检讨这件事情如果不想让父亲知道,就想要有一个人出来给她签字,模仿笔迹她目前不行,但只要像大人就好。
在这方面,周池妄最好,他写字好看,可以工整好看,但是也会连笔,在一群初中生中脱颖而出。
周池妄眉头拢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是这种要求,几秒后,又恢复懒散的模样,“要我给你当爹?”
这话说的。
宋轻沉当下反驳,“只是、签个字。”
“有胆子抄作业戴耳钉没胆子见家长。”
几分嘲讽。
宋轻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话也僵硬,“我可以帮你,做值日。”
“替你两天,或者一星期。”
周池妄懒得理她,看她好像现在也没什么事,只说,“衣服回去再还我。”
才走两步,又听见背后少女在叫他的名字。
“周池妄。”
声音大了一点,用了些力气,很快宋轻沉便又开始觉得肚子疼,往下蜷缩,用手捂着,还问他,“你到底帮、不帮?”
“就这一次。”
周池妄站定在原地,听她保证,“以后我肯定也,不打耳洞,不抄……唔……主科作业。”
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轻,偶尔伴随着小声呲溜,疼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疼。
周池妄的背脊微僵,整个人站定在楼层阴影之下,半只脚踩在昏暗分明交线上,声音也哑的要命,最后说,“我就帮你签这一次。”
从始至终,岑雾始终站在两个人的旁边,静静的盯着周池妄的背影,看着高大的少年留下这句话后又往前走,越来越远,直到回归到篮球队伍中,却不进队伍,只是靠在一边看。
她也静静的看,看到失神,晃目,被宋轻沉叫一声。
“岑雾?”
岑雾回神,哦了一声,“走走走先回教室,老师那边我帮你去说。”
两位少女走在安静的走廊中,岑雾忽而开口问她,“我写的那封信……”
宋轻沉走的慢,“还在、在我书包里,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我帮你给他。”
“不过,”她又说,“这个人,很爱噎人。”
“有时候还事多。”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我、我就……”
岑雾继续问,“怎么样?”
“替你打他。”
宋轻沉回到了教室自己的位置上,抱紧肚子往桌子上趴,还讲的一脸信誓旦旦。
把岑雾逗笑了,“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刚刚一瞬间,她产生了把“情书”要回来的想法,只是现在又消弭无踪。
下午放学,宋轻沉一如既往的往公交站牌方向走,才走两步,又被周池妄从后面扯住书包带,往反方向拉。
“诶你放开我。”
周池妄没用劲儿,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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