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长的真好看啊,成绩又好,现在好像是北城部委公务员吧。”
小堂姑在中间插话,“能被小妄看上,不是特别优秀怎么行?”
“别的不说,小妄上学的时候,就我朋友的女儿,江海国家银行行长千金,那也是国外留学的高材生,跟小妄一个一个留学圈子,也算天造地设的一对,人长得也漂亮。”
“当初还不知道轻沉和小妄之前,我还想给小妄说个亲,这门当户对的,女方也见过小妄,对小妄也有些喜欢,两个家庭强强联合,以后地位只会更稳固地位。”
“这种条件他都没有看上,那轻沉也得很优秀才是。”
小堂姑话里话外都是刺,听得宋轻沉微微蹙眉,刚想说些什么,忽而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猛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拍。
餐桌上雅雀无声,一个个抬头,看老爷子。
老爷子说话声音轻重有力,还保留着一点不属于港城的口音。
“外人轻重不分,连你也轻重不分?”
“我周家什么时候还需要通过联姻来稳固地位?我说过多少遍,树大招风。”
他神色严肃,下面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不多时,周父才揉着眉心,“父亲您也消消气。”
老爷子哼一声,似是余怒未消,“以后别让我听见一句这种话,宋丫头好得很,以前你们各自忙各自的,也就宋丫头还能陪我这个老头子捞鱼。”
难怪。
老爷子本来就喜欢周池妄,现在又念旧情,看他们这对人在一起,心眼子都是偏的,哪里还有不处处说话的道理。
小堂姑被训的尴尬,低下头,也不敢再多说,旁边几个小辈亲戚一个个的出来打圆场。
“轻沉从小就经常过来走动,优秀又漂亮,而且小孩子的事情,咱们大人也掺和不了什么,小妄从小就有主意,大人安排对于他来说未必是好,就随着他去吧。”
老爷子出来说话之后,周池妄便变成了旁观者,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宋轻沉添东西,对于小堂姑的话理也不理。
直到她小声说,“吃不了。”
周池妄的筷子悬停在空中,又把宋轻沉盘里多余的饭菜丢回到自己的碗里,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一桌子大人看着他们两个互通有无。
最后是周池妄的表妹有些羡慕的开口。
“真恩爱啊。”
晚上亲戚都走的差不多,宋轻沉跟着周池妄两个人在小区里面溜圈。
小区里面有人工湖,虽然是人工打造的,但水是活的,正经八百引来的海水,到了晚上,还能听到潮涌翻滚,湿漉漉的气息在空中蔓延,听说还会往内注入温泉水,让它保持流动的状态,到了冬天也不会结冰。
环境很好,但内外都是枯枝,只有常青树依旧在贡献绿意,宋轻沉戴着加绒的帽子,围巾是从他的屋子中随手找的,一条灰黑色男士围巾。
周池妄有一个属于自己专门的衣帽间,宋轻沉在里面挑了半天,最后挑出来一条,放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顺便说,“你、你的衣服比我还多。”
基本都是黑白灰这种简单的颜色,偶尔会增添蓝。
周池妄从背后环着她,不动声色的问,“你的衣服什么时候放进来?”
这里面她的衣物只有备用几套,实在少的可怜,也填不满。
在北城两个人住的大平层中,同样也有衣帽间,只是两个人的衣服基本混合,宋轻沉收拾开,到了晚上又会混成一片。
她问,周池妄也理直气壮,“衣服需要其他颜色隔开。”
不知道是哪来的逻辑。
领证之后,她的生活逐渐被他侵蚀,两个人的东西放在一起,习惯也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周池妄就喜欢这样的不分彼此。
他从后面捏住宋轻沉的围巾,捏着晃,看她又想去内部便利店买东西,不经意地开口,“拿瓶酒。”
宋轻沉回头,目光在街灯下格外清亮,“啊?”
“家里老酒多,你喝不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宋轻沉往那边方向去,在货架上挑。
她想到一件事,“方志诚和方志信的案子,是不是年后就、就要开庭了?”
周池妄淡淡应声,“嗯。”
“那我是不是应该……”出庭作证。
他从货架上拿下来一瓶低度数鸡尾酒,“想去就去。”
“这一次,能判罪吗?”
周池妄不带情绪,像是在陈述事实,“能判。”
晚上,宋轻沉躺在周池妄的大床上,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告诉他,“我要去。”
“当年看、看到那个人故意模糊身份信息的人,只有我。”
头脑微胀,但只有这件事情宋轻沉格外清楚,她一抬头,月亮越来越高,屋外星光熠熠,闪的灼亮。
像周池妄的眼睛。
她在黑暗中转身,压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视线在昏暗中对视,她磕巴但笃定。
“我想让他被判刑,重一点。”
周池妄的手臂松松垮垮的扣住她的肩头,往下压,半响后抱着她翻身,低头看她,与她越靠越近,呼吸着她身上的一点点香气。
忍不住的亲上她的唇角,呼吸错乱之间,她说,“就让这件事,结束在这个冬天吧。”
周池妄淡淡应声。
起起伏伏,弄的她筋疲力尽,身体的颤抖化成脑海中的一道白光,她失神,又喃喃自语。
“终于要,春暖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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