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春风,凉亭,芳草妻妻。
季缺得到密信,带着林香织悄悄在那里等候着。
如今的林香织再次变成了猫的形态,趴在了凉亭上,观察起了附近的状况。
她是自己要求跟来的。
因为她觉得离仇人大师兄很近了。
她虽怕,可不想错过报仇的机会。
喵!
即便打不过,给他造成一点麻烦也是好的。
也许,这就是林香织大小姐最后的倔强了。
当然了,她还可以帮助季缺在旁边偷袭。
那天对付红蚂蚁时就是最好的例子。
季缺只得到了一个这样的地址,如今他们能做的只能等。
就是等着的时候有些无聊,这旁边又有些野味时不时叨扰季缺,特别是有只野兔,非要给季缺来个野蛮冲撞,想撞死季缺,结果被季缺的真气弹死了。
于是被迫无奈之下,一人一猫弄起了烧烤。
芳草妻妻的古亭外,很快就飘起了阵阵烤肉香。
当季缺吃得有点撑的时候,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这条荒草丛生的古道上。
“喵!”
林香织喵叫示警。
季缺手拿着烤鸡腿,只见一个黑衣女侠牵马走了过来。
双方互相看着对方。
女侠疑惑道:“游客”
季缺摇头。
“妖怪”
季缺摇头。
“一起吗”
“一起做什么”
“行侠仗义。”
“当然没有问题。”
说着这些的时候,黑衣女侠已来到了凉亭里。
林香织看着这女人来到了季缺身前,困惑道:“如今行侠仗义搭伙这么随便的吗”
结果这时,那女侠靠近了过来,贴着季缺的脸颊道:“是老实先生让我来接应你的。”
季缺点了点头,算是完成了接头任务。
“那走吧。”
黑衣女侠牵着马,往外走去。
季缺跟了上去,并肩而行。
虽然听到了两人对暗号的过程,可林香织依旧生出了自己不应该在亭顶,应该在亭底,看见他们有多亲密的错觉。
是的,季缺的最佳拍档是他,怎么一下子就被这女人钩去了。
最为关键的是,她跟在后面,发现季缺这家伙一直在打量对方的胸口。
那女人居然浑不在意。
她不得不承认,这黑衣女的胸是挺大挺高耸的,可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唉
这时,季缺开口道:“红鱼上峰,你伤养好了。”
林香织环顾四周,一脸错愕道:“红鱼,上峰宁红鱼哪里有宁红鱼”
黑衣女侠扭头,困惑道:“你真的只靠看我胸口,就能知道是我”
季缺点头,说道:“是的,很特别。”
林香织震惊了。
这女人竟然是宁红鱼
身为一只猫,林香织某些方面的感知是十分敏锐的,比如味道、声音等等。
而眼前的黑衣女,不说长相气质和宁红鱼相去甚远,甚至连身上的味道都和之前她闻到的没多大关系。
季缺却可以通过胸辨别对方身份。
这时,林香织忍不住一脸黑线。
这是什么变态书生。
随着身份被识破,宁红鱼随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娇艳的容颜。
女上峰和男下属的相逢,在这芳草妻妻间,气氛很是融洽。
宁红鱼缓缓闭上了左眼,打量了季缺一下,说道:“你变强了。”
季缺很臭屁道:“有那么一点点吧。”
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林香织再次生出了同样的感慨。
我是不是不该来
两人一猫走过了那片荒草地,场间的氛围很快变得凝重起来。
这里是一片颇为荒凉的地界,起伏的山势加上杂乱生长的野树杂草,看起来荒芜人烟。
则穿过一片野林后,一个小小的镇子便在坡道下方露出了痕迹。
用宁红鱼的说法,陈老实要他们去的地方就是这个镇子。
这个镇子居住的人并不多,看起来和北地其他镇子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更加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仿佛一座孤岛。
这样的闭塞环境,这里的人近乎与世隔绝,结果前段时日,有一个疯子忽然跑了出来,说这镇子里住着恶鬼。
那些恶鬼会发出怪叫声,跟鸟在说话一样。
后面没要多久,那疯子就死了。
这件事本来算小事,疯子胡言乱语太过正常,可这依旧引起了路过的一位清气司探子注意。
因为他们最近一直在找异物会,那鸟在说话的一点,一下子就引起了这位探子的注意。
之后,清气司秘密派了四位探子进了镇子,结果都没有出来。
只有一个探子的信鸟飞了出来,留下了两个字“祠堂”。
听到“鸟在说话。”这个描绘,林香织柔软的猫身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是师父他们
听完宁红鱼的话后,季缺疑惑道:“所以尊者让我俩来这里,他人呢”
宁红鱼摇头,说道:“他只说会适时出现,并没有告诉我具体行踪。”
季缺惊讶道:“怎么感觉他这老实尊者,不怎么老实的样子。”
“那我们怎么进去”
宁红鱼说道:“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进去,如果里面真有状况的话,偷偷摸摸反而显眼。”
“而且你觉得我们像什么”
她忽然向季缺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季缺皱眉道:“饵。”
宁红鱼没有接话,代表默认了。
饵自然是要吸引到猎物才行。
怎么又当饵
为什么要加个“又”字呢
季缺忍不住思索道。
这个镇子算是临河而建,名叫“风雨镇”,因为天空下着细雨,一直处于朦朦的状态。
很快的,宁红鱼骑着马,载着季缺往里面去了,看起来如一对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的侠侣。
对,这是跟在后面淋着雨的白猫林香织的想法。
今天她总感觉胃里泛酸,不,不止胃里。
细雨朦胧中,整个镇子并没有多少行人,偶尔有一两个都是欲断魂的模样。
这里不少房子屋顶都长满了嵩草,看起来是荒废了。
北地这种镇子并不见少,有时候来一场小小的瘟疫,就会十室九空,直至有新的人住进来。
这风雨镇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俨然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搬过来住的。
走到半路,一个乞丐躺在路边,面前是一个空碗。
季缺扔了半只烧饼进去,问道:“祠堂怎么走”
那乞丐抬了抬眼皮,说道:“镇子最中间,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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