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认为这样很好玩。
季缺他们的计划是,必须有人尽可能的拖住猪王,然后通过发讯号的方式把人叫来群殴。
季缺身上用来传讯的烟花是最大号的,宁红鱼解释道:“以你的运气,你应该是最容易遇到猪王的人。”
季缺思索道:“这次恐怕不一定。”
宁红鱼挑眉道:“为什么?”
季缺回答道:“最近我只是踩屎,连银子都没怎么掉,霉运还不成气候。”
领悟了《仁书》之后,他悟性的积累才开启不久,倒霉确实还在初级阶段,会不会撞见猪王还真说不准。
几人走了一段路后,很快来到了一片屋舍前。
这里是城郊的贫民区,人口众多,鱼龙混杂。
低矮简陋的屋舍连成一片,有的街道又脏又窄。
这皆在于屋舍无序的扩建,将本来就不宽的道路都遮挡了许多。
这些扩建的屋舍大多是黄泥土墙,门窗就是一块块肮脏的破布,只能用来勉强避雨,更简陋的就是随意搭个草棚,只能人能躺就行。
没办法,北地越来越乱之后,更多的人不得不背井离乡。
同样是背景离乡,天仁城这种相对安宁的大城自然是首选,这也导致了这片区域越来越大,越来越拥挤的原因。
这样的环境里,季缺前后遭遇了两拨扒手和两个碰瓷的,全部被他打了一顿化解。
宁红鱼静静看着这一幕,说道:“我觉得你运气还不错。”
季缺揉了揉脑袋,说道:“也许吧。”
这时,宁红鱼忍不住问道:“你身上有符没有?”
“当然有。”季缺回答道。
有宁红鱼在的时候,他的符一直是管够的。
“给我来一百张火符,老价钱。”宁红鱼说道。
“上峰,要不一百六十张吧,只收你一百三十张的钱。”季缺一边掏符,一边询问道。
宁红鱼一阵无语,说道:“你这还搞促销了。”
“实在不行,给一百二十张的价钱就行。”季缺忍不住说道。
没办法,这符再不卖一点,都要生霉了。
“行吧,那来一百六十张。”宁红鱼说道。
“水符要不要?”季缺一边给符,一边问道。
宁红鱼冷澹道:“不要,上次的还没怎么用。”
“一百张给五十张的价钱。”季缺继续推销道。
“不要。”宁红鱼斩钉截铁回答道。
前面两个清气司的官差一直留意着身后两个年轻强者的对话。
他们一直在想,这对年轻强者真是接地气,买点初级符箓跟大娘买菜一样,还讨价还价。
直至宁红鱼把厚厚一叠银票给了季缺,看得两人眼睛都直了。
这火符是金子做的?
就这一叠银票,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得忙多久才能赚到。
季缺拿着银票,喜笑颜开的给了身旁的林香织,说道:“这次你先帮我保管好,我感觉我要倒霉了。”
林香织接过银票,随意的往兜里塞,结果季缺又拿了一大半回来,嫌弃道:“上次让你看银票,你能让耗子偷了,这部分还是我保管吧。”
林香织反驳道:“说得我很想替你保管一样。”
这样的对话颇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前方的清气司官差除了关心银票外,又忍不住关心起了季缺三人的关系。
季缺和宁红鱼之间,绝对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和买卖符那般简单,更像是上下级在一起呆得久了,动了心。
他们清气司就有现成的例子,这大人的左臂右膀是两个女子,看起来关系挺正经的,一心为公,结果当着当着,就成妻妾了。
有另外的大人嘲笑他家大人,他家大人还恬不知耻道:“这都是为了差事啊。活儿太多了,刚好找两个能回家的自己人继续辛苦干活。”
如果是季缺和宁红鱼之间就是类似的上下级关系,那季缺和林香织就是生活在一起不短时间的夫妻感觉。
两人时不时“无意间”看到宁红鱼只睁着一只眼却别有韵味的明媚容颜,以及林香织那一副小娇妻的样子,忍不住好生羡慕和嫉妒。
为什么我们的上司是个秃头的中年汉子,家里的都是黄脸婆?
人与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像他们和季缺的长相一样。
随即他们又想起了季缺是新晋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发现这差距不禁更大了。
可是发现这一点后,他们心头反而不泛酸了。
怎么说,和旁人差距不大的时候,你心头是会嫉妒是会酸的,就像你邻居新修的房子比你家的好,你会泛酸,可你邻居成为首富后,你反而不会酸了。
因为你已失去了追赶的动力。
这个时候,两名清气司的官差放慢了脚步,轻声说道:“三位,接头的兄弟就在那里。”
这是一条泥巷子,巷子两侧皆是凹凸不平的黄土墙,上面还长着草。
巷子的尽头有一扇门,按照两位官差的说法,他们查到线索的兄弟就在那里。
而这个时候,林香织忍不住说道:“不对,有血腥味。”
季缺和宁红鱼没有犹豫,走在了两名官差的前面,武器已滑到了手里。
林香织按住了两人肩膀,身上一下子有月华的光芒闪动。
下一刻,她已变成了一只猫跳上了屋顶。
季缺轻车熟路的捡起了她地上的衣衫,放进了身侧的木匣里。
后面的两名清气司官差眼睛都直了。
猫,猫妖?
这季缺不仅玩人,连妖都能拥有?
片刻之后,一段听起来挺可爱的猫叫声响起。
季缺点头,推门而入。
屋子里没有人,木桌上摆着一堆没嗑完的瓜子。
清气司负责追踪的人,之前应该在这里嗑着瓜子。
而现在,他们不在这里。
而是在外面。
屋子外是一个土墙围着的院子。
院子里,是一堆人被分开的肢体。
这些里面有人的手指、手臂、心脏、胃等器官。
它们按照一定的顺序血腥的排在院落里,组成了三个字——“蠢死了”。
“蠢”字下两个“虫”的最后那一笔划,刚好是两个清气司官差的头颅。
他们的嘴里还含着瓜子,一脸惬意的看着季缺他们,极尽嘲讽。
季缺揉了揉发紧的头皮,说道:“她真的很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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