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昆苦笑。
“你说咋了?”
强哥一副歪嘴龙王的造型,道:“还搁这跟我们卖惨,骗走我们一大把眼泪……”
“没有吧?”
“你别打岔!”
“……噢。”
“反正我们的心灵受到巨大伤害,你懂吧?那种被同一战壕兄弟欺骗的感觉!不,你不懂。”
强哥义愤填膺,吐沫横飞道:
“还有更让人心寒之处!
“卧槽你没眼吗?我,英雄,老高,尤其是老高,家庭何等贫苦,每月补助三分之二都寄回家,就怕嫂子挣不够工分,俩娃没饭吃。
“你呢?一天五六十块上下,富可敌国!”
“咳!”
李建昆差点没被唾沫噎死,连连摆手:“严重了严重了。”
“闭嘴!你没资格说话!
“……”
“有这么好的活儿,你也不知道带带哥仨,我瞅着那玩艺儿也不难嘛,抹颜料而已,有手不就会?
“你但凡带我们每天画一张,五六块,干啥不够?
“咱还何至于生活如此窘迫?
“你说你,是不是罪无可赦?!”
李建昆眨巴眨巴眼,原来是为这个啊。
早说嘛,搞这大阵仗,吓死个人。
“这事嘛,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我现在有点累。”
唰!
强哥立马抄起小板凳,旋风般袭来。
塞他屁股后面。
“昆哥,请坐!”
“哎,刚才说这么多话,嘴巴有点干。”
“英雄,还不上茶!”
“……噢,马上。”
“这一阵吧,照片画太多,脖子总是酸。”
“老高,赶紧地,揉着!”
hi-tui!
狗日的强哥,忒没骨气!
李建昆以前也不是没考虑带他们,但见三剑客每天这么卷,半点空隙没有,犹豫几次没好开口。
再说,当时带他们,他们就敢干吗?
强哥这不是看如此大难,自己都蹚过来,毛事没有,搁这充好汉呢。
“咚咚咚!”
吴英雄打开房门,嚯嚯!
门外密密麻麻的人头,经济系就那么几十号光棍,怕是来齐。
“别瞅了,虚惊一场,我昆哥怎么可能投机倒把?市场研究罢了,屁事没有,散了吧散了吧。”
好家伙!
这种大场面,还得是强哥啊。
李建昆人都站起来,正准备解释几句。
得,完全用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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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
猫眼胡同。
陈亚军今儿一大早就爬起来,难得没睡懒觉,毕竟他平时又能干嘛?
这不是数着日子,到了跟李建昆的十天之约嘛。
之所以现在还没动身,说出来就是一股子潸然泪下。
早上见他不对头,大哥一家饭都没吃,避难样嗖嗖跑路。
二哥推着自行车,拉都没拉住,如避瘟疫,也颠了。
最后是老父亲,他但凡开口,立马打断,吃完早饭后,出门遛弯,这个点还不见人回。
家里只剩一个老母亲,说去买菜,也要走。
陈亚军没辙,只能耍起无赖,抱着大腿死不撒手。
再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心里憋屈得想咬舌自尽!
“妈,你信我一回,再借我1块钱,不行5毛也成,我这次真是出门办正事!”
西城到海淀,差不离二十公里,总不能腿着去吧?
出门办事,身上不得揣包烟?
李建昆如果真能指条明路,不得请人吃个饭?
这些老bj的体面,可是你们教我的呀!
“军儿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嘴里还有句真话吗?没钱。”
“妈,我这不正要去挣钱吗,挣到了保准还您!您老信我最后一回行不?等我挣了钱,我还要让全家吃香的喝辣的!”
“呵呵~”
“妈!我给您跪下!我给您磕头了!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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